巫陌不知道胤脩心裡所想,她在專心的給漆雕惟安把脈。

良久,她才收回手。

先天體質差,從母胎裡帶出來的羸弱,只能後天補,巫陌看著漆雕惟安發白的面色,道:“毒素清理完後身體本就容易虛弱,你又一直在趕路,所以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不用太擔心,休息過後就好了。”

漆雕惟安微笑道:“謝謝雲小姐。”

巫陌點了點頭,隨後盯著他的眼睛,突然道:“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總覺得我們在哪裡見過。”

漆雕惟安露出一抹略顯訝異的表情,道:“在下因為身體原因,幾乎很少出門,應是與雲小姐不曾見過,不過在下第一次和雲小姐見面時就覺得雲小姐分外親切,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巫陌聞言也笑了:“或許吧。”

就在兩人交談期間,陳童閒來無事四處打量,突然,不知他看到了什麼,驀然加快腳步走到牆壁前,眼睛死死盯著牆壁上的內容,越看神色越是激動,出聲道:“這是陣法……”

“我從未見過走筆如此精繁的陣法,這簡直就是神作……”此時的陳童和以往的儒雅模樣大相徑庭,他伸出手撫摸著牆壁,面泛紅光,不斷喃喃自語:“太美了,這簡直太美了!”

陳童的異常一下子引得大家都看向他。

胤脩聽見陳童的話,目光也立時看向身側的牆壁,隨後眸光一凝,驚訝道:“這是上古陣法。”

巫陌聞言,這才往自己周圍的牆壁看去,果然看到上面竟也刻有陣紋,並且還有一些形狀古怪的文字,巫陌在神衍大陸時曾偶然見過一部分這類文字,只能辨別出這是上古時期的形文,但巫陌不認識。

“你見過這陣法嗎?”巫陌走近問胤脩。

“沒有。”胤脩回答的時候,眼睛也一直在盯著牆壁,“納蘭神君是神界第一陣法師,不出意外,這些應該是他留下的。”

巫陌聞言,若有所思起來。

幾人在原地大概休息了一炷香,便又接著趕路了。

這次趕路,大家都刻意留心牆壁,結果發現這沿途的牆壁上居然每一處都刻有陣紋和上古文字,並且都是連在一起的,因為顏色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若非陳童之前看到,否則以他們一心趕路的狀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原本巫陌以為他們還要再趕很長一段路,結果幾人只往前走了大概一兩百米,隧道便到盡頭了。

“沒有路了?!”林振看著前方的死衚衕,難以置通道:“我們枉走這麼久了嗎?沒有出口,這些光究竟從哪裡照進來的?”

走到最後,視野已經達到了最明亮,這種亮像是處在夏日的正午裡,每一處角落都清晰可見,就連一路過來刻在牆上不太明顯的陣紋,在最後這種光亮的條件下都能十分容易的讓人注意到。

這一路上陳童和胤脩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牆壁上,陳童滿眼激動興奮,一直都在兩側來回行走檢視,雖然胤脩表現得沒有陳童那般激動,但巫陌知道他懂陣法,知曉他應當也是對這牆上的陣法極為感興趣,於是便道:“既然沒有出路,我覺得大家可以鑽研一下牆壁上這些陣法,或許這些陣法就是關鍵。”

封靈谷是納蘭神君的領域域心,這裡的一切自然與納蘭神君息息相關,或許她們不應該將思維拘泥於找出口,而是應該自己去建立出口。

巫陌的想法和胤脩不謀而合。

早在看到牆上刻有陣法時,胤脩心裡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想。這片空間沒有缺口,視野卻莫名如此明亮,其用意也許正是為了讓人能看清牆上刻著的陣法和文字。

巫陌的提議大家都沒有反對,或者說,目前也只能往這個猜測進行,然而在場的人,就只有陳童和胤脩兩人懂陣法,其餘人根本一竅不通。巫陌沒有接觸過陣法,對著牆壁上的那些陣紋研究了會兒,只能隱約感覺到那些圖紋裡蘊含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但卻是完全摸不著頭緒,只好放棄。

陳童和胤脩在研究陣法,其他人則是坐在了原地休息。

巫陌雖然不懂陣法,卻也沒有閒著,她沿著來時的路獨自又走了一遍,果然發現牆上的陣法是從光線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開始有的,於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回到隧道盡頭後,巫陌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大家,除了一早就有所猜到的胤脩,其他人都表示很震驚。

“從光線開始明亮起,牆上就有陣法了?”林振很是驚愕,“這刻的都是一個陣法嗎?這陣法得有多大啊?”

雖然他看不懂陣法,但是一路走來,他能看出這陣法的紋絡是一直沒有斷的,從開始有光線到現在,他們最起碼已經走了有兩公里的路,若是這從始至終都是刻的同一個陣法,那這陣法豈不是延展兩公里?

就連愛陣如痴的陳童,聞言也不由被驚到了。

只有胤脩絲毫不受影響,他徑自走到了最後方視野最敞亮處,從後往前,仔仔細細的掃著每一寸壁牆的內容。

漆雕惟安之前在休息時找了塊大石頭,此時正靠坐著,見巫陌站在那裡,於是朝巫陌招手道:“雲小姐一直在勞神費心,先坐下休息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