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東通往弘農路上。

一輛接著一輛裝載糧草的馬車緩緩而行。

旁邊,一位與韓暹相貌及其相似的青年,坐在張八人抬的轎子上。

此人正是韓暹之子,韓康。

作為牛天王韓暹唯一的兒子,韓康從小被父親寵著長大。

甚至,當初韓暹就是因為家中貧苦,為了讓自己兒子過上好日子,才加入白波軍跟隨郭太起義的。

然而,過分溺愛導致韓康膨脹,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他認為父親是天王,那自己就是王子,出入什麼的騎戰馬實在是太掉面,索性坐個八人抬的轎子吧。

即便這次被父親指派押送糧草,韓康還是坐著讓他引以為傲的轎子。

雖說是八名白波軍士兵抬著轎子上的韓康,但河東距離弘農數百里,這一路走來,就算是鐵打得也扛不住啊!

終於,抬在最前面的那名白波軍士兵力竭了,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的栽倒,導致八人大轎不穩,造成連鎖反應,韓康在晃晃悠悠下從轎子上摔落下去,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滿身泥。

“啊!痛死我也!”

韓康無力慘叫聲,其他白波軍士兵見狀,急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

那名最先栽倒在地上計程車兵,更是來到他面前,誠惶誠恐磕頭:“抱歉啊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啪!

誰成想,韓康什麼都沒說,拔出腰間長鞭,徑直狠狠一鞭子抽打在那名白波軍士兵臉上。

那名白波軍士兵臉上當場多出條瘮人血痕,痛苦哀嚎捂著臉倒在地上。

“抱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韓康輕飄飄道。

這話說得,可謂把無理取鬧發揮到極致。

即便如此,韓康依舊沒有罷休意思,揮動手中皮鞭向著倒在地上的那名白波軍士兵身體抽打過去。

每抽打一下,那名可憐的白波軍士兵都會慘叫一聲,在地上不斷來回打滾。

“啊!啊!疼死我了,公子,求求您給我個痛快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白波軍士兵都已經被折磨到一心求死了,奈何韓康仍舊沒有絲毫憐憫意思。

“死?你是我韓家奴才,本公子讓你死你才能死,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我們韓家的鬼,別想逃脫本公子掌控。”

韓康一字一句道,言語中絲毫沒有將這些普通士兵給當人看的意思……

正當韓康揚起手中長鞭,準備繼續抽打之時,其他白波軍士兵看不下去了,紛紛阻攔勸說道:“公子,住手吧。”

“公子,當初郭帥帶領我們在白波谷舉義時,曾明確說過,白波軍中人人平等,並無高下之分,您現在這樣不把我們這些兄弟當人看,置郭帥與牛天王於何地啊?”

聽到白波軍士兵們半求情半責問話語,韓康勃然大怒:“你們算什麼東西,一群大頭兵而已,有什麼資格阻攔本公子?”

“告訴你們,再敢攔我,信不信本公子連你們一塊兒殺?”

在韓康恐嚇下,白波軍士兵們只能無奈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這個小惡魔下狠手。

就在這時,異變徒生,不遠處忽然有一陣喊殺聲響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