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屋裡一座老舊的時鐘鐘擺正在發出聲響,陸星遙緩緩清醒過來,望見了和羅心妍家裡幾乎一模一樣的天花板,還以為自己終於進了家門,親媽果然不會如此狠心的,不料卻發現這是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

這屋子只有牆身,木板和佈局跟羅心妍的家是一致的。其它的擺設和傢俱,就完全不一樣。

例如,她就不記得羅心妍家裡曾經看過這麼一個復古的大鐘擺時鐘。

“啊……”她著急地坐了起身,因為動作過於快速而腦袋充血,暈眩了好一會兒。

等等,她這身已經換掉的衣服是怎麼一回事呀?!

“咔塔!”正當她還在對這裡的一切疑惑不已的時候,這家大門的鎖頭突然傳來好像被什麼人用鑰匙開啟的聲音了!

陸星遙先是躺回下去,再用被子蓋住自己,假裝繼續睡著,用眼睛眯成一條小縫,從房裡往大門的方向看去。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個在雨天邀請她入屋的鄰居大叔!

鄰居大叔進來後,見她好像還在熟睡著,就握著一包塑膠袋,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他該不會是有什麼歹念吧?!

陸星遙坐起身來,隨手撿了一個扔在地上的電蚊拍,小心翼翼,不動聲響地走到廚房裡去,在男人的身後大喊一聲“呀!”,讓男人被嚇得轉過頭來,再按住了電蚊拍的通電按鈕,狠狠地拍在男人的臉上!

“啊!”男人的臉遭到電流的灼傷,頓時疼得大叫了起來,手中的塑膠袋也因此掉落地上,灑出了一地的藥物!

陸星遙見了大發雷霆!“叔叔,你也太過分了吧?!換了我的衣服,現在還想給我這種藥?不行,我這就要報警,把你這衣冠禽獸給抓了才行!我手機呢?!”

她尋思著去找尋自己的手機,男人卻突然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了!

陸星遙:“?”

她一個被佔便宜的都還沒哭,壞人倒先哭起來啦?

鄰居大叔哭著說:“你這丫頭怎麼品性還這麼惡劣的呀……剛剛明明是你自己起身,還抓著我的手,說會自己換,讓我出去給你買些退燒藥回來的。你這該不會又想訛我一筆吧?我這次真是好心做雷劈呢,怎麼看見你那天著急把蘭姐送醫院,就相信你會改邪歸正呢……”

陸星遙抓頭疑惑。她著實記不清,自己還有夢遊的習慣呢!

“你的衣服,是我換上的。”忽然,房裡傳來了一把低沉又熟悉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便看見那黑風衣的身影就抱手站在房裡,靠著牆對她說話。

她手握著電蚊拍,慫起雙肩,內心有一種要不要上前揍他的掙扎。

揍呢,未必夠他打;不揍,這道氣又氣不過。

她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藥一一撿起來,果真藥的包裝上標記了“退燒”兩個字。

看來,的確是她成了狗咬呂洞賓裡面的那隻汪汪了。

她連忙向坐在地上抽泣的大叔低聲下氣的道歉:“對不起啊,叔。我不是要訛你,我就是一時忘了,我有夢遊的習慣。你先給自己擦些藥呀,這種小傷耽誤了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我有些事要先處理一下哈。”

說完,她便立即跑進房間裡,關上了門,還上了鎖。既然,都已經承認自己有夢遊了,她可不想讓這大叔以為她還有失心瘋,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她舉起電蚊拍,走上前來,對著噩神兇狠地責問道:“你……你都對我幹什麼了?!”

噩神抱著手,不屑的眼神飄到她的身上,還在那“平平無奇”的地方停留幾秒。她趕緊用雙手遮擋著,大喊一聲:“喂,你看哪裡呀?!禽獸!”

噩神冷回:“我是神明。”

“神明又怎樣?!神明就能幹出這種事,看這種東西了嗎?!你根本就是神明之恥,不知羞!垃圾神明!”

陸星遙想到羅心妍的年齡還這麼小,就被這傢伙全看光了,氣頓時打一出來,劈里啪啦地就對他發了,也沒想過會有什麼得罪神明的處罰,例如天打雷劈,或是好像那個老頭慘死街頭的……

“我是閉上眼睛換的。”但是,奇怪的是,噩神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反而跟她解釋起來。

她手舉著蚊拍,愣怔在原地,猶如一個雕像,不敢相信自己究竟聽了什麼。

半響,喉嚨才支支吾吾的發出些聲音,“可……可是,你也是摸到了呀……”

噩神無奈地嘆氣。

他剛剛花了點時間,到醫院去找主神質問,所以姍姍來遲,這個丫頭已經先一步暈過去,被這個男人給抱進屋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