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瀅瀅和墨辰一聽,越發察覺到廢睿王一案的問題。廢睿王那樣的人,不可能不直接掌管軍隊的,更不可能對一個謀士信任到如此程度,這足以說明其中的問題不少。

等幾人全說完自己知道的情況,墨辰安排了刑部的人送這幾人回去,隨後命刑部尚書重查廢睿王一案:「廢睿王一案越詳細越好。再有,但凡關於廢睿王一案的事,任何小細節或者小事都不要放過,要一應記錄在案。」

他把案卷丟到刑部尚書的面前:「本王不想再看到類似這種不清不楚的案卷,否則你這刑部尚書不用當了!」

刑部尚書不停的擦著額頭的冷汗,連連說著不敢不敢。誰能想象得到,廢睿王一案的案卷會變成這樣,這也表示他這個刑部尚書當的失職。

墨辰又想起一件事:「你安排可信的人,整理整理所有機密和重要的案卷,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問題。」

刑部尚書聞言,心裡叫苦不迭,這樣的案卷不知有多少,怕是刑部所有人不眠不休檢視,至少也要兩三年。現在只讓可信的人檢視,不知要檢視到何時。

他不敢不應下來:「……是,臣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墨辰不是不知這工作量有多巨大,奈何刑部案卷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幫忙的,只能由刑部來處理。

他又交代了幾句,便和唐瀅瀅離開了刑部。

但,刑部從這天起,包括刑部尚書的極少數幾個人陷入了「水深火熱」的日子中,吃穿都在刑部不說,睜眼閉眼全是檢查案卷,且刑部尚書還得查廢睿王一案。

唐瀅瀅和墨辰在離開刑部後,兩人決定進宮一趟,問問德宗關於廢睿王一案的事。關於廢睿王一案的事,聖上知道的是最多的,或許他們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兩人是在皇宮的魚池那找到德宗的。

此刻的德宗穿戴得如何一個老漁翁,手持魚竿坐在矮凳上,神情專注的釣魚,一派閒散和舒適。如果,忽略了他蒼白的面容和不太好的精神頭,這是一幅很好的畫面。

唐瀅瀅和墨辰並未立刻上前,兩人站在原地等。

須臾,兩人便見魚漂輕微的一點一點的,再然後魚漂被拉動的動作大了一些。

就在這時,德宗用力的一拉魚竿——

一條活蹦亂跳的大白鰱浮出了水面!

因著德宗的龍體情況,在旁伺候的小竹子趕緊上前拉著魚竿,他笑著道:「陛下的運氣當真是好,今個兒已是第三條了。陛下,這條是紅燒還是清蒸?」

有太監拿了漁網,將大白鰱給網了起來。

德宗砸吧砸吧嘴:「做魚鍋子吧。好久沒吃鍋子了,念得緊,讓御膳房做清淡點。」

小竹子應了下來,這才說起攝政王和唐瀅瀅來的事。

德宗扶著太監的手站了起來,笑呵呵朝兩個孩子招了招手:「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唐瀅瀅和墨辰上前見禮。

墨辰接過攙扶德宗的事,扶著他慢慢往寢殿的方向走:「剛來。瞧父皇釣魚正開心,我和瀅瀅便沒打擾。」

德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感慨道:「不知是不是我經歷了這些事,如今我對權力這些是越發的看淡了。餘下的人生裡,我就想像現在這樣過完。」

停頓了下,又道:「要我唯一盼著的,是你和唐瀅瀅的婚事。至於你們要不要孩子,那是你們的事,我這個當父親的不插手,你們開心最重要。」

唐瀅瀅驚呆了,美眸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聽聽,聽聽,這是聖上說的話嗎?別說現代希望多生一個,古代更是希望多生幾次,陛下卻說生不生孩子由著她和墨辰。

真重新整理了她的見識。

墨辰是能明白德宗的:「我和瀅瀅也是這樣想的。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況且現在這麼多事,也不是生孩子的好時候。」

德宗嗯了聲:「我就是想著,你和唐瀅瀅別走了我和你母妃的老路。最近我時常在想,假如你母妃沒要孩子,那她是不是還陪在我身邊?可沒有孩子,就沒有你。」

這下唐瀅瀅懂德宗剛剛那番話了,還是很感慨。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帝王,能有這樣的想法,真的很難得。

墨辰勸道:「父皇莫要多想,誰也不想發生當年那樣的事。」

他擔心父皇鬱結於心。

德宗搖了搖頭,卻沒再說這個話題:「今個兒你和唐瀅瀅進宮,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