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看信的手一頓,眸光凜冽:「如此重要的事,為何現在才查到?」

全安哆嗦了下:「回王爺,因著地方太偏遠,那些地方訊息又封鎖,還是奴才等最近查蘭月公主的事,才查到這些的。」

墨辰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心裡沉沉的:「此事沒這麼簡單。」

七八年前,這些偏遠的城池一個接著一個,被所謂的聖旨分離出了西朝,成為了獨立的存在。

全安也是察覺到此事沒這麼簡單的,假如真是明王或者成王做的,這兩位不會一點兒動作也沒有。另外,這兩位不會選擇這麼偏僻的地方的。

「奴才等在查此事是誰做的。王爺,這件事可要透露給明王和成王嗎?」

墨辰稍稍想了下:「既然是明王和成王的東西,自是要讓他們知道。有查到,這些城池是如何脫離陛下的掌控的嗎?」

「是……陛下的聖旨!」全安的話,讓墨辰驚了下:「陛下的聖旨?」

全安點頭:「據傳回來的訊息,確確實實是陛下的聖旨,上面的字跡和玉璽皆是陛下的。奴才懷疑,是有人偽造了陛下的字跡和玉璽。」

「可是,沒誰能偽造陛下的字跡啊?」

「有!」墨辰想到了一個人,那個能模仿他人筆跡的老頭。

問題是,那個老頭已是死了十來年了,還是阿大親自殺死的。

有沒有可能是,這個老頭在死之前,被逼寫下了很多模仿陛下的字,對方再拼湊了這些字?

全安:「王爺,是誰?」

墨辰覺得有必要查一查這個死了多年的老頭了:「你去查一個人。另外,你盯緊這些地方,著重查這些地方做了哪些事,當地縣令又與哪些人有來往。」

全安應了下來,退下去辦事了。

墨辰的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想著這件事,從偏遠地方開始的……比起這些地方來,偏遠地方更不容易發現,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分裂了西朝?還是想一步步瓦解了皇室?或者是有別的目的?

而且這麼多年,戶部沒有察覺嗎?這些城池是有稅收的,稅收突然沒了,或者突然少了一大部分,戶部不可能沒有察覺的,除非戶部有細作。

想到這點,墨辰命人安插戶部。從這一點便能看出,這是一招連環計。從上到下,都有人在幫忙,否則對方是不可能做成這些事的。

那麼,是哪些人在幫忙?

他滿目肅殺,無論是誰敢做這些事,他都會讓這些人明白後果的。

傍晚時分。

唐瀅瀅回到辛家後,從墨辰那得知了宮裡和查到的事,大吃一驚:「這麼大的事,現在才被查到?!這足以說明對方的能耐啊。」

「再有一點,恐怕更久之前就有動作了,只是你我沒查到罷了。」

墨辰也是想到這些的,且他想的更多更遠:「這些事沒辦法大肆查。我們不知是誰做的,也不知對方再暗中做了哪些事,若是大肆查,反而容易中算計。」

唐瀅瀅頷首:「所以,你讓明王和成王知道這件事,借他們的手來清查。在如今看來,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以明王和成王的性子,得知了這件事,是定會有所動作的。那些城池再偏僻,那也是城池啊,更是基礎。」

墨辰揉了揉眉心:「最近是一件接著一件的事,還全是大事。我猜測,接下來會有更大的事被查出來。」

「從阿大的那番話就能推測出,有人在二十多年前就在籌謀這一切了。」

二十多年前……

唐瀅瀅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她拉了拉墨辰:「你說,會不會和廢睿王一案有

關?廢睿王謀反的時間,也是在二十多年前。」

她拿來了紙筆,邊寫寫畫畫邊繼續說:「你想,有沒有可能是廢睿王為自己留的後路?但被他人截胡了?或者是,落在了蓮音的手裡?」

「我覺得不太可能落在蓮音的手裡,說不定蓮音不知道這件事。換做是你,在廢睿王失敗被殺後,擁有這麼大的秘密和機會,你會不把握嗎?」

墨辰看著她寫畫的,慢慢的把所有的線索全想一遍,再看看能不能聯絡在一起:「這是有可能的,但沒有證據支撐。」

「再則,我們查到的是二十幾年前,有可能時間更久遠。或者說,廢睿王是一顆棋子。」

唐瀅瀅嘶了聲,美眸圓瞪:「你的意思是,有人從很久之前就在下一盤棋?廢睿王是這盤棋裡的一顆棋子?」

墨辰按著額角,心裡沉甸甸的:「不好說,現在什麼都不好說。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不是咱們現在所查到的這麼簡單的。」

唐瀅瀅把毛筆放在桌上,相當冷靜的說道:「那我們就做一個很大很大的假設。假設,有人從很久之前在籌謀一個大的陰謀,包括我們和陛下在內的所有人全是這個人棋盤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