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瀅瀅嗯了聲,叮囑道:「小心些,這人背後是有人的,你多帶幾個人。若是抓不到也沒關係,打聽打聽這人最近和誰有接觸。」

擺明這事沒這麼簡單。

管事應了聲「是」,退下去辦事了。

他離開時,將那幾個學生帶走了。

唐瀅瀅按了按眉心,有些煩躁:「你說這一個個的真是沒事找事,整天算計我。」

墨辰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摩,哄道:「等過段時間,處理好這些事了,便不會再有這樣的麻煩了。」

唐瀅瀅清楚這樣的麻煩會永遠有的,這世上永遠不缺為了利益做出傷天害理事的人來:「咱們去看看那病人。」

「好。」墨辰牽著她的手,來到了那病人住的廂房。

唐瀅瀅在看到這個病人的第一眼,便看出他沒多少活下去的念頭,完全是靠什麼支撐著。

「你來我的藥鋪,想做什麼?」她坐在凳子上,掀開了被子。

男子的雙腿被木板固定著,紗布上隱約能看到血跡,然他像是毫無痛覺般,木呆呆的躺在那,也不說一句話。

唐瀅瀅眯了下眼,伸手給這人把了脈。

把脈的結果,讓她頗為詫異:「你中毒不淺啊。能活到如今,全靠體內的多種毒性保持平衡,像當初的攝政王。」

當初墨辰會犯病,有那樣的病症,便是體內有著多種的毒,但這些毒又在他的體內保持著平衡,他沒有被毒死。

墨辰眸色微深,這個病人……

男子仍舊是那副樣子,連眼珠子也沒動一下,宛如一個活死人。

唐瀅瀅拍了下他,似笑非笑:「你不說話,我又如何幫你解決你的麻煩?或者說,幫你報仇?」

不知是不是報仇兩個字觸及到了男人的心中事,他機械的轉頭看著唐瀅瀅:「報仇?」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仿若烏鴉在說話。

唐瀅瀅在他「活過來」的眼裡看到了沉重的恨和不甘,猶如星星之火,片刻便讓他整個人生動了起來,像是他的周遭全有了色彩。

卻是血色般的顏色。

「你不是想報仇嗎?你不說,我又如何幫你報仇?」

男子眼神詭異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沒再說一句話,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

唐瀅瀅心知沒這麼容易套出話,她邊幫這人治病,邊說道:「我幫你解毒,治好你的雙腿。到時候,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你就自己去報仇。」

她注意到男子的眼睫毛顫了顫,和墨辰交換了一個眼神。

等進行了治療,她站了起來:「你來我的藥鋪,就說明你想和我談一談。可又出於某些考慮或者顧忌,讓你不敢輕易說出來。」

「你有顧忌,便說明你一個人無法報仇。我建議你,不妨賭一把。賭輸了沒有任何影響,若是賭贏了呢?」

話落,她和墨辰離開了。

男子緩緩的睜開眼,腦海中不斷盤旋著那句話:若是賭贏了呢……

是啊,若是賭贏了呢,可若是賭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