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做他的女朋友,漫不經心的說是因為喜歡她,玩世不恭的語氣讓她嗤之以鼻,也厭惡透了,楚梁每說一次,她就噁心一次。

楚梁就是個風流多情,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三番五次的算計她與他結盟,不擇手段的奪她清白,她恨透了他。

可是,楚梁真的對她很壞嗎?

他曾深情款款的說:“我只想要你”,“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做你的未婚夫,甚至丈夫”。

以前子傾不相信,現在想想,這些話裡是不是也有幾分真心呢?

子傾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錫澤的愛,她不知道被一個人愛著的感覺是怎樣的,她只是恍惚記得,那天楚梁送她去醫院的時候,一向碎嘴輕佻的一個人,話變得極少,臉上也沒了笑意。

他說:“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裡等你,無論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

他擔心她會傷了自己,也害怕她不肯要這個孩子,情急之下說了喜歡她,在她表示不相信的時候,他黯然傷神的念著:“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那時候,是失落的吧。

楚梁的確深深的傷害過她,可是,他也是唯一一個肯站在她這邊,陪著她找回錫澤的人。

也許,連楚梁自己都不曾想過,有一天會真的喜歡上她。

是子傾,讓那個玩世不恭的花心少爺,推開了所有女人,也是子傾,讓那個無所顧忌的紈絝子弟,心甘情願的進了監獄。

楚梁也是深深後悔的吧,自己對子傾做過的那些事。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做了就是做了,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回來的。他自責也情願讓法律來制裁他,算是給子傾贖罪吧!

他是毀了子傾的清白,可是他對子傾的愛,也毀了他自己。愛一個人,就是毀了原來的自己。

子傾是,楚梁亦是。

錫澤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必定是要接管公司的,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樣的原因接管了公司。

楊舜因為弟弟去世傷心過度,又因為積勞成疾,心臟病突發,住進了醫院。

看著昏迷不醒的楊舜,歐陽菲也是終日以淚洗面。公司裡幾個持有大額股份的董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雖說楊錫澤和楊舜並非親生父子,可楊舜也是撫養他多年,培養他的父親。他總不能讓別人在楊舜病危的時候奪走屬於楊家的天下。

子傾大病初癒時,錫澤主動提出:“子傾,我們回公司一趟吧,你手裡的股份加上叔叔的,再加上我和我媽的,我們佔有最大的話語權。就讓我媽留在這裡照顧我爸吧,我們也是時候幫他們守護他們半輩子辛苦打下的江山了。”

子傾點點頭:“我都聽你的。”

錫澤吸了一口氣說:“我們訂婚吧!”

只有這樣穩定的關係,才能讓所有人都看到楊舜穩固的江山。

“錫澤哥,你不後悔嗎?”子傾輕輕地問。最近發生太多事情,子傾也不再是小孩子那樣任性,反而懂事溫柔了很多。

“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和命運。當年我媽帶著我嫁給她的救命恩人的時候,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如果……”錫澤止住了聲頓了頓又說:“我們應該顧全大局。”

子傾卻接下他沒有說出的話:“如果苡沫姐姐在,也會勸你顧全大局的,對嗎?你們為了我們這一群不相干的人,付出了自己的愛情,值得嗎?”

子傾現在很後悔逼迫苡沫離開錫澤,當她想去和苡沫道歉的時候。卻怎麼也聯絡不到她了。

“你們不是不相干的人,你們是我的家人。這是我的命,怨不得別人。”

錫澤曾經怨過楊舜,為什麼不給他自由選擇的機會,也怨恨子傾為什麼心甘情願接受家裡的安排。

而他現在真的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不夠強大,不懂得感恩和擔起責任。

“去見見苡沫姐姐吧,我知道你有辦法找到她的。在離開之前你應該和她好好道別的,因為我們下次回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子傾輕聲相勸,她知道,如果他們不聲不響的一走了之,錫澤心裡一定會遺憾一輩子。

錫澤心裡明白,他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楊舜轉去美.國治療期間,都要他來解決公司大大小小的難題。如果真的和子傾結婚,他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苡沫。

“如果我去見苡沫,你會不開心吧?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你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

子傾垂下雙眸:“以前會很難受,可是現在不會,是我對不起她,我希望你能去和她解釋清楚。”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如果我早就安心和你訂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是我拖累了你們所有人。”

“錫澤哥……”

“你身體不好,早點休息吧,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呢!”錫澤止住子傾想要說的話,他知道子傾事項安慰他,可是每提一次苡沫,錫澤的心就痛一分。

他和苡沫之間的那些誤會,似乎是永遠不能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