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北奔走,出得小路又到大道。

沈星流蹲在地上,判斷著馬蹄印的方向,迎著淡淡的月光,也不妨礙他能一目數十丈。

這就是三品武者所具備的能力,夜能視物。

“他們騎著馬,就以我雙腿的力量,也無法追上戰馬。”沈星流伸出兩指比對著馬蹄印的大小和深淺,目光瞥向一邊,道:“看來,只有走小路才行。”

沈星流一個旱地拔蔥跳上大路旁的樹上,如魚躍大海般鑽進樹林中。

.....

大瑀亡國後,北柔軍趁勢入主中原,現正與南瑀軍對陣於渤海一線,無暇顧及西北之地。

蕭讓是個倒黴蛋,在皇族中很不受待見,被柔國皇帝命率三萬大軍派往西北,意圖擴充套件疆土。

日日買醉的他,正坐在中軍大營內,把玩手中的夜光杯。

“要不是這西北有葡萄酒,鬼才願意過來。”杯中美酒仰頭一飲而盡,鮮紅的葡萄酒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叮噹!”一聲,夜光杯掉落在雪白的獸皮地毯上。蕭讓靠坐在大坐上悠然自得,說不出的愜意。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來人被一名面容姣好的侍女攔住,前者在侍女耳邊說出幾句話。

侍女點了點頭,讓傳信的兵退下,自己緩緩移步,如同靈貓一般沒有動響。

走上前來,虛坐在大位上,把蕭讓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替其揉捏起來。

“將軍,您的表弟,剛才已然歸營。”侍女柔聲說道。

“嗯。”蕭讓顯然有些醉意,口鼻中全是酒與葡萄的香氣。

“聽說,他這次打草谷收穫頗豐。”侍女接著說道,全然不顧身上的瘙癢。

蕭讓顯然很享受,道:“不去管他,他若再捅婁子,我便要讓他做馬前卒。總愛做些野人的勾當。”

見到蕭讓要就寢,左右分出兩名侍女將帳門放下,門外守門的兵也都自覺地用軟木塞塞住耳朵。

奔走中的沈星流用一枚石子,把一名北柔暗哨從一處很隱蔽的樹冠上擊落,那人悶哼一聲栽落至地面,蠕動著掙扎幾下便失去動靜。

“這都第五個了吧。”

一路上擊殺暗哨,頭一個還差點讓其報信成功,連他都沒有想到暗哨居然布到軍營外的山崗上。

不過也好,從五人身上搜出不少乾糧,剛好可以充飢。

“哇!居然還有桂花糕,這要是被小兔兒看到,包袱皮都給啃了吧。”沈星流開啟其中一個包裹,吃下兩小塊桂花糕後收入懷中,準備帶給小兔。

剩下的一些包裹中,就是一些粗窩頭,啃巴啃巴都給吞進肚內,又掬兩口溪水。

沈星流目光炯炯望向不遠處的軍營大寨,一縱身上到先前暗哨所在的樹冠。

這裡視野很開闊,北柔大軍盡收眼底。

“我去,這麼多人?”沈星流驚訝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南瑀軍這幫飯桶都沒有任何察覺。”

沈星流從營帳和鍋灶的數量,估算出北柔軍起碼有三萬之多,都已足夠踏破三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