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年垂著眼。

半晌,他低著嗓音道,“簡先生不必一直用這個來威脅我。”

簡寒深道,“我是個商人,做商人的,雖然唯利是圖,但也是講信用的。姜醫生放心,手術結束後,我一定物歸原主,包括……”

他拖長了嗓音道,“你還沒有看到的其他東西。”

姜景年猛地抬頭。

“你竟然……她竟然……”

簡寒深笑了笑,“做交易總得拿些東西來換,姜醫生,你說是不是?”

姜景年握緊了拳頭。

他咬牙切齒地想著,陸媛那個女人,居然把母親的遺物都拿出去做交易了!

她怎麼敢,怎麼敢!

簡寒深站起了身,“話說到這裡,我想姜醫生已經很明白我的意思了。盡於此,我也該離開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姜醫生不必送。”

姜景年也並不想送他。

他坐著沒動。

簡寒深走到姜景年身邊時,側過頭,視線在姜瑜身上停留了幾秒,又落到她面前的那份資料上。

隨即,收回了目光,出了辦公室。

簡寒深離開之後,辦公室裡還籠罩著低氣壓。

姜瑜也沒說話,靜靜地等著姜景年開口。

姜景年按了按眉心,悶聲問道,“陸媛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姜瑜答道,“她已經辦好了退學手續。”

姜景年疑惑地看向她。

姜瑜解釋道,“她出國了。”

姜景年冷哼了一聲,“陸家的那些人肯定不會放她出國,她是借了簡寒深的力離開的。”

果然是做交易呢。

打得一手好算盤,用他母親的遺物,來換自己的利益。

小小年紀,就和她母親一樣,蛇蠍心腸。

姜瑜並沒有說出來陸媛在離開學校的那一天,還專程去了普通七班找她。

當時,她說是來向她告別的。

姜瑜一不發地想看陸媛這次又要上演什麼戲碼,而她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