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傾:“走一步看一步,總歸現在前線戰事正嚴重,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夏光風和陸明道點頭稱是:“你不要擔心,我們這就開始準備反擊他們的稿子,不管怎樣,先撐過這一陣。”

出了這種事,喻傾自然也坐不住了,她,又回到雜誌社,開始繼續以前的工作。

處理公關這種事情,她有過經驗,頭腦風暴著對方可能會發出的通稿。

但是在那之前,世紀雜誌社首先發了一篇文章——

《江南軍系孫奇率親兵闖入顧少帥府邸》

世紀雜誌社的文風一向不同於其他志社的浮華誇張,主要注重內涵,這篇文章更是喻傾親手撰寫的,文采優美又振聾發聵。

主要抨擊了孫奇及其士兵的粗暴無理,將士在外浴血奮戰,府中卻被人肆意闖入破壞,實在是令人寒心。

不過這份報紙明天才能登報,到時候孫奇,他們準備的新聞稿肯定也能發出來的,喻傾在寫文章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些事真的被爆出來,顧梟的名聲會遭到怎樣的打擊。

孫奇這是往死裡逼顧梟。

況且,喻傾終究是顧梟的未婚妻,不管她出面說什麼都會被人覺得是在袒護對方。

喻傾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總而言之,孫奇這樣一番操作,顧梟這次打仗就只能贏不能輸,一旦他輸了,話語權徹底被孫奇奪走,何方壓力之下,無論是江城還是整個國家,都不可能再有顧梟的容身之處。

所以這件事的關鍵並不在於雙方的輿論如何操作,而是在於沿海的那場仗,到底能不能打贏?

喻傾想起在顧府,門前的時候,那個副將盛氣凌人,一臉隱秘微笑的樣子,內心有些許不安。

他們一定還有其他的安排。

顧梟那邊戰事緊迫,喻傾只是避重就輕地向他描述了一下事情,可是顧梟何等敏感,瞬間就從中聽出了蛛絲馬跡,不過他們都沒有聲張,依舊平靜地道了晚安。

風雨欲來的前夕,他們都在努力的維持著最後的平靜。

喻傾牽掛著第二天的輿論影響,當天晚上幾乎是徹夜難眠,一直到天色熹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陣。

第二天早上,喻傾很早便醒了,洗漱完後便從家中趕往雜誌社。

然而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喻府門口堵了一群記者。

喻傾其實可以換一條路走的,但是她沒有。

她努力鎮定下來,眼神無波的看著面前擁擠嘈雜的人群。

“喻小姐,您是顧少帥的未婚妻,你知道今天早上爆出來的那個訊息嗎?”

“少帥是否真的將他的父親顧百川將軍軟禁在了家中?”

“您作為國內有名的愛國青年,如何評價這件事?”

“顧百川將軍戎馬一生,晚年落下了一身傷痛,難道就要讓他遭受這樣的結局嗎?”

“顧少帥是否在與您訂婚前,沒有向您如實的交待這些訊息?”

“這件事被爆出來以後,您是否會考慮與他退婚?”

一聲又一聲的質問傳在耳邊,喻傾穿著一身天青色的旗袍,目光沉靜,並沒有急著開口說話,而是低斂著眉眼,像是在思考什麼。

她的這種態度,卻讓那些記者更加沸騰。

“聽說昨日您去顧府門口和孫奇將軍的副官據理力爭過,這是不是代表您早就知道顧少帥但所作所為,並且想包庇他?”

“世紀雜誌社今天早上的新聞稿是不是代表他們將站在顧少帥這一邊?”

“這一次顧百川將軍事情的爆出是否代表背後隱藏著的江南軍系的派系鬥爭?”

喻傾冷眼看著這些表面正義公道的記者心中微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