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站在走廊看完這出抓小三的鬧劇,正要拉開樓梯間的防火門,門的另一側猛然傳來一個力道,咣地一聲將大門撞開。

“哎!”任逸始料未及,鼻子狠狠撞在了門上,仰面摔倒,順便也絆住了衝進來的那道黑影。

“不許動!”樓梯上一瞬間噼裡啪啦響起無數腳步聲。

任逸捂著鼻子抬頭,驚訝地發現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巡城衛衝了上來,荷槍實彈將走廊堵了個水洩不通。

“巡城司!”所有瞄準他的黑衣人齊聲大喊。

“你還敢報警?真是豬八戒轉身,倒打一耙!”敞開的房門裡正在廝打的女人發出一聲怒吼。

“劉麗娟你報警了?咱兩口子的事你居然叫巡城司,太狠了吧!”只剩下褲衩、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公大吼了一句,抄起地上的皮鞋,也加入了戰局。

“打起來了?都驚動巡城司了?”

“抓賭啊?”

前面幾間的房客紛紛推門而出,來圍觀這全所未有的大場面。

咣!

任逸的目光還沒從左邊收回來,右面一扇房門又以閃電般的速度彈開。

衣冠不整的一男一女唰地衝了出來:“警官,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這還有意外收穫?任逸挑眉看去。

“靠牆蹲著!”領頭的喝道。

兩人非常熟練地蹲好。

“這不是陳總麼?”圍觀群眾中突然有個人嘀咕道。

“哎,小劉?”靠牆蹲著的陳總尷尬點點頭,“你也來有事啊?”

“啊對,見個朋友。”

任逸十分佩服地轉頭看向江嵐的方向,悄悄豎起一個大拇指:“這副作用也太倒黴了!”

“……任逸?”領頭的巡城衛推開眾人走了過來,掀起防護面罩,白恆磊的臉出現在頭盔裡。

十分鐘後,許天薇率領巡城衛大隊人馬退去,走廊上一下子抓走七八個,瞬間清靜不少。

被迫留下了白恆磊,和一個新分配來的記錄員。

負責此次行動記錄工作的是個女孩,一看就是涉世未深,臉上還充滿了對於出城的期待。

“巡城司城防部第一支隊250號巡城衛,煙雲!”小姑娘立正站好,啪地敬了個禮。

“250號,你這個編號不錯……”任逸點頭道。

她的隊長白恆磊是老油條了,一臉苦大仇深:“本來還想躲過這差事……是不是我已經被黴運感染了?”

“你這煙,得掐了啊?”任逸警惕地指了指。

“不至於吧?我都已經這麼慘了,連抽根菸的權利都沒有了?”白恆磊不服。

任逸一把奪過來,將剩下的一截狠狠在菸灰缸中間攆了攆,“這方面你得聽我的,我一路過來,都總結出經驗了……”

話音未落,三人身邊的暖氣片突然嘣地一聲炸了,水流呲呲冒了出來,三人瞬間全身溼透。

任逸看了一眼飄在水泊裡的菸頭,“猝不及防啊。”

收拾好東西,四人迅速退房離開。

前臺服務員打電話叫了維修工來,看了白恆磊的制服一眼,終於還是把“得加錢”憋回肚子裡。

坐進車裡,江嵐憂心忡忡地抬頭看了眼窗外的落日,“已經到傍晚了,馬上就要天黑。夜晚是‘施咒蟲母’的最低谷,直到次日清晨,一切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