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長說話時滿臉的慚愧難耐,而話一說完,就見白薇一臉尷尬問道:“毛道長,你……你該不會是去小胡莊吧?”

“啊?”

白薇這話說得毛道長一愣,頓時眉頭一皺驚聲問道:“你啥時候偷看了我的信?”

白薇一聲苦笑:“毛道長,我哪兒有心思偷看你的信?你那徒弟名字是不是叫朱太白?”

“這你都知道?你們陰陽家能掐會算不成?”

“我們學降魔伏妖之術的,算命那活兒還是留給你們茅山吧……”

白薇笑了笑,又答道:“您不必前往小胡莊了,我們來時路上正好經過,問題已經解決了,您那徒弟朱太白安然無恙,另外,禍害小胡莊一年之久的正是這宋大哲的師妹嶽芊芊,如今也已經被小六子除了……”

話說到這兒,白薇頗為自豪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裡美滋滋的。

隨後,白薇將我們在小胡莊鬥羅剎女時的事兒簡單跟毛道長一說,聽她說完,毛道長這才放心,長吁了一口氣,瞬間如釋重擔地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來時心裡還琢磨,朱太白那小子幾個月前就給我寫信求救,我這當師傅的現在才過去,他得怎麼罵我呀……”

話說到這兒,毛道長哈哈一笑,又對眾人說道:“那宋學士被我擊倒時咒法也破了,你們身上的咒並無大礙,休養一下就能恢復體力,別擔心……”

這話說完,毛道長起身又朝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燕七走去,走到燕七身邊卻並沒急著把他扶起來,或是幫他破掉所中的軟骨符,而是立在燕七身邊,揹負著手盯著他一味地冷笑……

燕七扭頭一看毛小方,不由地嘆了口氣,問道:“師父,您才想起我來?”

“你別叫我師父!”毛小方一聲冷哼,別過頭去一臉的不快,又氣沖沖道:“你師父是清微派的虛塵子,我可沒你這麼沒用的徒弟,天天跟人誇你是天才,你就這麼一招就被宋學士給撂躺下了?”

聽到這話,燕七一臉委屈地道:“師父您這話就過了,誰不知道,天師道符籙三山之中,就您茅山派徒弟裡廢物最多,出了多少不學無術的騙子您自己心裡沒點術嗎?”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毛小方瞬間大怒,燕七趕忙改口,趴在地上又笑呵呵道:“師父,我跟您鬧著玩的!您就別怪我了,自打虛塵子師父遇害後,我遊學三山就跟您最親,您不是我師父誰是我師父?”

“哼,要不是看在虛塵子的面子上,我真想替宋大哲補個刀,弄死你這沒用的東西就得了……”

說著話,毛小方替燕七撕下了腳底貼著的閭山教符咒,也沒扶他,轉身就走,我和三姑娘趕緊走上前把燕七攙了起來。

宋大哲這一倒下,滿庫房亂爬亂鑽的錢串子頓時作鳥獸散,即便沒來得及跑的,也已快被那些蝙蝠和猴子吃個精光,吃飽喝足了之後,蝙蝠和猴子們也都逐漸散去,庫房裡總算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滿地的血跡和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的錢串子殘缺不全的屍體,一股腥臭味濃郁難散……

毛小方揹負著手在庫房裡來回走了一圈,搖搖頭道:“哎,這破廠房本就荒廢許久毫無人氣,如今被你們一折騰,更是陰氣密佈,我得好好做個法事消一些孽障,如若不然,日後必引來妖邪滋生事端……”

毛小方正說著呢,小徒弟劉大洋在背後叫道:“師父,別的事端你先別管,先把這事端解決一下吧……”

聽到聲音毛小方回頭一看,白薇我們也都望了過去,就見劉大洋正蹲在宋大哲身前,盯著宋大哲的臉看。

見大家都看了過去,劉大洋抬手一指宋大哲,又說道:“他還活著呢,咱是弄死他,還是帶回天誅府去?”

“活著算他命大,那就帶回去吧,也好審一審……”

毛小方道長話剛說完,只聽白薇言道:“先別忙著帶他走,我還有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