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離京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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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蔣督使,他威脅我,還把你傷成這樣,所以才讓陳娘子去打聽他,」李月嬌解釋道,「我也知道這樣做有些任性,許世子覺得無甚必要,不過我也是為不讓三娘在仁心堂住下,山野堂的人是認識她的,我怕他們發現了,更懷疑了。」
薛鎮沒等她說完,便忍不住想笑,聽了她的解釋之後,更是笑出了聲,不覺牽動了臉與肋上的傷,齜牙咧嘴地不知先安撫哪處好,神色都變得滑稽起來了。
李月嬌以為他在笑話自己,住了口不說話,不咋高興地瞪他。
真是的,她也只是個人而已,有些小脾氣,想要教訓欺負自己的人,有什麼可笑的。
薛鎮被她瞪得更想笑了,最終還是因為肋上的傷更疼,就用右手扶著胸口,笑盈盈地道:
「這怎能算任性?你不查我也要查的,在安化郡時他就得罪了我幾次,為著朝廷事,他又是陛下派來的人,我才忍下了。而現在,呵……我不可信他背後只是皇后那麼簡單……」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不過夫人好心,願意放他一條生路,我就不用我這等人家的方式,對付他了。」
說著說著,他不由換回了稱呼,脫口而出後,又擔心再惹了李月嬌。
不過李月嬌天性豁達,過了兩天早沒那麼大怨氣了,兼之聽他贊同自己查蔣督使,反高興起來,只好奇道:
「世子說的是什麼法子?」
她竟然沒有生氣?
薛鎮有那麼一瞬間的雀躍,不知怎的竟有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
「尋個機會殺了,屍首丟進亂葬崗餵狗了事,我一個侯爵世子,難道還要和他鬥心眼不成?」
李月嬌聽他將殺人的話說得這般隨意,頓時臉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想要離薛鎮遠點兒。
之前因母親之死迷霧而做的噩夢,忽得再次縈繞心頭。
薛鎮本是為了逗她,見她真被嚇到了,又開始後悔,忙笑著解釋道:
「我逗夫人的,若真那樣做,貴人們可就真容不下我了。況且他一個督使跟著皇后,得罪了陛下,我要真動了殺心,挑唆幾句,有的是人願意替我,光明正大地羅織罪名料理了他,哪裡需要我動手?」
李月嬌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確定看不出異樣來,才道:「他若只是奉命行事,也不必那樣吧?」
薛鎮看著李月嬌天真再現的臉,笑而不語。
天真與良善都是好事情,李月嬌第一次經歷大事,就是這等要全家性命的大事,換了旁人怕要性情大變。
但她卻仍能以天真與良善看人,顯得尤為可貴了。
只是薛鎮身在其中才會明白,很多人雖是聽命於人辦事,但若非心有所圖,是很難將事情做到蔣督使那急三火四的程度。
但他不會在這時候,和李月嬌解釋這些。
是以他只看了她片刻,在她的眼中又有了疑惑時才道:
「我曉得了,你放心,我有數的。」
李月嬌略放了心。
此時,李賦已將藥材等都準備好了,全都拿進醫舍。
不但有給薛鎮治傷的藥物,還有各種內服調理的,是他們兩個人都能用的。
「這次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偏又要趕路,所以不但要留神外傷,內息更要好生調理。」李賦同他二人鄭重交待,「你們雖然年輕,但越年輕,一旦傷到根底,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甚至可能要損命數的。」
李月嬌和薛鎮二人忙應了。
李月嬌便準備回侯府安排車馬,又想了想才問道:
「世子是要現在就走嗎?要不等到晚上三娘回來吧,不然我們走了,
她怎麼辦呢?」
薛鎮解釋道:「無妨,她是做慣了暗事的人,咱們直接走了,她就該想明白了,自然會暗中跟著咱們,找機會再和我們說話。」
李月嬌明白了:「那子先歇歇吧,我安排了車馬就過來接世子。」
「再點八個……十二個護衛吧。」薛鎮略一沉思,叫住她道,「夫人有筆墨嗎?」
「有。」
李月嬌忙取了紙筆來,薛鎮唸了十二個人的名字,又說了兩個小廝、兩個丫鬟的名字。
「我現在這副樣子,」薛鎮道,「咱們回去這一路,還是警惕些的好。」
李月嬌一一記下,她在侯府住了三年,雖然因著薛鎮的態度,總被些僕役們看不起,但她對府中的人事還算了解,聽他念時便知道,這些人都是孝惠郡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