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傷心(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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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鎮倒下時,李月嬌嚇壞了,立刻懷抱著他,託著他的頭喚道:「世子?世子你醒醒!」新
薛鎮連呼吸都微弱了下來,對她的呼喚毫無回應。
她更著急了,忙將他放躺,摸出荷包裡放著的參片,捏開他的嘴壓在他的舌頭之下。
而後她捲起窗簾看著外面,一邊催促車伕快些,一邊在薛鎮耳邊道:「世子你堅持些,快到仁心堂了。」
車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在仁心堂就在眼前,等他勒馬停下後才回身看車內,嚇出了一身汗。
李月嬌立刻道:「快來將世子抬下車,世子身上有傷,口中有參片,你輕一些。」
「是是。」車伕忙不迭進了車廂,口中應聲。
李月嬌已經跳下了馬車,衝到仁心堂緊閉的大門前,拍門高聲道:「爹,爹!」
很快,李賦便出來開門了。
李月嬌心中雖然擔憂薛鎮,但乍見花白頭髮的父親拄著拐開門時,她腦海中繃著的弦頓時瞬間斷裂,也顧不得四周鄰居探究的眼神,撲倒在父親的懷中,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爹,爹……」她哽咽著,想說的很多,但又不能說。
父女二人相擁無言,李賦只能抱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忍著淚安撫道:「嬌嬌,都很好,沒事了,沒事了,爹很平安的。」
他剛安慰了自家女兒兩句,忽見車伕揹著暈死過去的薛鎮下車,不由嚇了一跳。
他是個大夫,自己再灰心喪氣,瞧見病人也先拋開了自身,放開李月嬌,一邊拄著拐往前去,一邊問道:
「世子怎麼了?」
「爹,世子要先送我回來,結果車上便吐血暈倒了,」李月嬌擦了一把眼淚,「我在他舌下壓了參片,爹的身子能支撐嗎?要不我去請趙世叔來吧。」
趙世叔是在城西開醫館的人,名叫趙棟,與李賦是好友,常一起切磋醫術。
「快送進醫舍,」李賦在天牢之中,聽過薛鎮的遭遇,比李月嬌還清楚他的傷重,急忙道,「讓這個哥兒去叫了你趙世叔吧,他於這等傷上很精通。」
李月嬌急忙同車夫說了,車伕答應著急忙去了。
如今鄭小西不在藥房中,因此是李月嬌幫著李賦打下手,裡裡外外地燒熱水,備炭火,備乾淨的傷布等。
等她拿了剪刀、小刀等工具回到醫舍的時候,才在李賦的口中,知道薛鎮傷得有多重。
現在的薛鎮有很多因刑訊而來的皮外傷,觸目驚心的,那蔣督使也不知有多恨薛鎮,用的法子都是極瑣碎折磨人,天牢又潮溼不見太陽,是以他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
而最嚴重的,則是他的左肩,是反覆的貫穿傷。
「怕是左臂廢了,雖然不至於截斷,但將來拎不得東西,做不得活,更不可以再彎弓。」李賦一邊給薛鎮處理肩傷,一邊嘆惋道。
李月嬌聽得心裡難過,用炭盆烤工具的時候,坐在那兒默默垂淚。
他都這樣了,方才在宮中還能支撐坐著,還能抓人,還能冷靜地吩咐人做事,還能和自己說了那麼多。
甚至還記得把她先送回仁心堂,讓他們父女團聚。
她想起白天那位蔣督使的嘴臉,是真的恨上他了。
什麼仇什麼怨?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如此折磨人呢?
這時侯,車伕已經將趙棟大夫請來。
安陽侯府的車伕口齒伶俐,把話傳得明白,因此趙棟來的時候,帶了三個小徒弟,背了許多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