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意外李月嬌的直接,好脾氣地笑了,搖頭道:“夫人說笑了,他的確是傷了。”

“他雖是傷患,也不妨礙想要賴上你呢。”李月嬌笑說。

衛鴻看著李月嬌那張笑意真誠得,還有兩個酒窩的臉,終於明白了她為何能讓六族吃虧。

那些人的蠅營狗苟,在有地位還愛直接揭開人下流算計的夫人,確實毫無勝算。

她行事,像極了薛將軍,但許因她是女子,不似薛將軍對眾同僚時還要衡量些利弊,因此她比薛將軍說話更直接,更氣人。

衛鴻心底閃過一陣慨嘆。

他們,還真是一對好夫妻啊。

李夫人行事,像極了薛將軍,但許因她是個女子,不似薛將軍那般對眾同僚時還要衡量些利弊,因此她比薛將軍說話更直接,更氣人。

衛鴻心底閃過一陣慨嘆。

他們,還真是一對好夫妻啊。

他的態度越發恭敬地垂首,輕聲道:“多謝夫人仗義執言,但不會有事了。”

他身上本就有股書卷氣,再這般態度,讓人更覺如沐春風。

只是李月嬌看著他,心中明白薛鎮為何看重他,而他又為何會讓人欺負。

君子可欺之以方,所以當這群小人真的用傷患來欺侮他的時候,他寧願承認自己不是大夫,以避免發生更難堪的事情;而當真的將人治好後,他又不願意去找後賬。

若這個傷患並非是暫不傷及生命的摔傷,而是真在生死攸關之間,這位衛大夫拼著將來難堪,也會相救的吧。

李月嬌想著,索性走到那男人,彎下身子,將帕子蓋在他的腕上,親自給他把脈了。

衛鴻見她的架勢,眉心一跳。

他還記得李月嬌在他的醫館中,挑揀藥材的事情,彼時他以為將軍夫人懂醫道的。

但今天看她把脈,他反而糊塗了。

瞧這架勢極有名醫風範,但在她的手搭上脈的瞬間,衛鴻便知道她根本不會聽脈。

難道這位夫人家中是藥商?不是大夫?

只他這個內行能瞧出門道,而在場的外行們,早被李月嬌的氣勢唬住了,尤其是那被把脈的傷患,壓根兒不敢動。

李月嬌裝模作樣地聽了半天的脈息,又按了一圈那人身上各處的骨頭,方才正色道:

“你再無別的外傷或內傷,這條腿傷是我瞧著衛大夫處置的,處置得很好,用的也是鎮北軍中的好藥。其他諸事你照著衛大夫說的話即可。衛大夫救你是醫者仁心,我讓人拿藥救你是不想再看紛爭。但你若在別處添了傷再來栽贓衛大夫,就算衛大夫息事寧人,我也要將你告在衙門裡,可聽明白了?”

那傷患終於明白自己是白受傷了,慘白著面孔,哪兒還敢再多說一個不字?

李月嬌已經直起身來,冷著臉對眾人道:

“走吧,我討厭你們。”

更直接了。

尋釁之人揹著那傷者,灰溜溜地跑了,李月嬌橫了那些人的背影一眼,嘆氣道:“到了這兒,什麼人都能瞧見,真煩。”

衛鴻收拾好藥箱,將兩樣藥還給了胡家兄弟,聽她這樣說,微頓後問:

“夫人,不想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李月嬌果斷搖頭:“不想,我只知道他們是碰瓷的。家父就是大夫,因此很討厭這等訛人的傢伙。”

啊?原來李夫人家中真是大夫?

衛鴻張張嘴,卻怎麼都無法違心誇讚出諸如“原來夫人是家傳之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