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用害怕,他們也是可憐。”

老太太說著也不知道在哪個貨架子上就摸了一把香出來,用火柴點燃。

將那一把香隨便找了個香爐插好,放在門口。

說來也奇怪,老太太就這麼燒了一把香,門外果然再沒有聲音了。

那搖搖欲墜隨時報銷的木頭門,也平安無事了。

“可不可憐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們挺可怕。”

我小聲的嘟囔著,想著趕快把東西買完,離開這裡。

這個店奇奇怪怪的,店裡賣貨的老太太也是詭異的很。

誰家大白天被鬼敲門,還能這麼淡定的給鬼供香啊!

關鍵是這個老太太做出來的東西特別鮮活,是那種完全能夠以假亂真的。

原本還有些自得自己的陰陽剪紙術,做出來的東西特別逼真。

只是那是沒有對比的前提下,才會洋洋自得。

實際上自己做的那些個靈彩,都是封靈之後才活靈活現。

完全不能夠跟老太太這全部是依靠自己的手藝做的相比。

“現在哪裡能沒有死過人啊!怕什麼。”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越是害怕,他們越是欺負。”

“人在恐懼的時候陽火會變弱。”

老太太板著臉抬頭看著我,滿是蒼老皺紋的臉上滿是擔心。

老太太活的太久了,見過的死人比活人還多。

所以她很清楚我內心的恐懼究竟是什麼。

“謝謝。我知道了,老人家。”

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出於善意給我的提醒,我不能不領情。

人家大可不告訴我這些,讓我自己哪天因為過於害怕,自己把自己害死。

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緣,其實老太太大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我自身的問題視若不見。

“死人的這碗飯可不是那麼好端的。若是你不能克服自己內心的畏懼。就趁早換個行當。”

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將手裡的一個七彩的紙張糊出來的牛鞍子在貨架子最下面的一個黑色塑膠口袋裡找了出來。

“這個鎮子的女人一輩子太苦了,死了自然是要儘可能用最好的。”

老太太雙手拿著那個牛鞍子,聲音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兔死狐悲,還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人死如燈滅,您也別太難過了。”

我也禁不住跟著嘆氣。

不用老太太特意提起這個,我也知道這個鎮子的女人活下來就很難了。

“小夥子你真是太天真了啊。不過年輕真好啊。”

老太太搖了搖頭重新回去繼續搗騰她正糊的紙牛了。

我知道這個紙牛是給一個去世的女人的。

在四舅給我看的一些書上有記載過。

女人死了到陰曹地府報道的時候,要路過一個血水池。

那是懲罰浪費水的人地方。

而女人活著的時候要做家務,洗衣做飯都是用水很多的。

還有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例假,更是屬於最為汙穢,且衝撞神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