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我跟江婉柔就已經在她的老家了,待了三天。

這三天我們一直住在孫川的麵館裡,被孫川相當殷勤,熱情的招待著。

我對江婉柔的老家或多或少的也有了一些瞭解。

這鎮子不但落後,而且相當的閉塞封建。

在這裡出門工作的開店的基本都是男人,女人都是在家裡洗衣做飯帶孩子,很少有出門的。

而且我發現這裡女人結婚的年齡都很小。

生孩子的年紀那就更是小到讓我懷疑這些女人生孩子的時候,可能還沒有16歲。

幾乎家家戶戶屋子上都圍繞著一些,雖不明顯,卻帶著怨煞的陰氣。

嬰靈更是,每家每戶都有幾個。

“想要幫他們?”

江婉柔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忍。

聲音悠悠的從我懷裡抱著的靈彩中傳來。

“倒也不是想要幫他們,就是覺得有點於心不忍。”

我莫名的被江婉柔說的有些心虛。

畢竟我們兩個現在的狀況真的是剛剛入門還沒有學到什麼太大保命本事的玄門新人,另加上白天受限制的血羅剎。

這裡雖然是江婉柔的老家,但對我來說仍然是陌生的地方。

陰陽剪紙是這個行業,說起來不過就是人們認知中拿個剪刀呀,拿個紙隨便剪一剪,剪出東西來就可以了。

但實際上也是要藉助天時地利人和的。

在不熟的地方,剪紙要考慮的東西要比熟悉的地方多得多。

佈置的東西也會略有不同,就是這很微小的不同。

往往最是考驗陰陽剪紙師的專業技術能力。

江婉柔跟在我身邊這段時間,關於我陰陽剪紙術的基本常識也是所有了解的,故此她才會如此問我。

想來在她眼裡我是一個脆弱的人類。

且還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存在,偏偏又生著一副軟心腸,看到自己能幫上一把的總是經不住想要伸出援手的爛好人。

“這個鎮子裡以前有一個傳統,誰家第1胎若是生了個女孩,就會放到水盆裡浸死,將孩子的屍體埋在門口的地裡,以此來警告第2胎,不要來女孩。”

江婉柔說這話的聲音實在太過稀鬆平常,司空見慣的冷淡平靜讓我不太舒服。

她的這個解釋讓我想起來她上面還有兩個姐姐,或許她家也是活活的用水盆嗆死過一個無辜的剛剛出生的女嬰。

“行了行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死了。”

江婉柔有些煩躁的開口。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大活人反而比她這個死鬼還來的糾結。

那些事情都已經是發生在過去很久之前的了。

甚至可以說是她在離開這個鎮子之前,完全不覺得那樣做有什麼不對,畢竟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不做的反而會成為異類。

小時候她也沒被慣過,生下了第1個女孩的人家叫孩子活活的放在水盆裡,沁死。

每次下手的人還必須是那孩子的父親。

說是唯有這樣,他們的下一個孩子才會是男孩,不會有女孩子來他們家投胎。

那個時候她還不太懂得,那些大人為什麼執著的,要個男孩子。

兒子真的就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