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江凝離開時的話,在她耳畔反覆響起:

“你只要願意,我就永遠愛你;若是你不願意,我就永遠守護你。”

在那樣的場景下,說出這種情話,蘇萌甚至都懷疑他是在和自己交代後事。

不問這話真假,那是的蘇萌根本顧不得情話的動人,滿腦子只希望他不要被帶走。

事與願違。

蘇萌蜷成團,緊縮在被窩裡,距離江凝被扣,已經過了一週,鋪天蓋地的反面新聞,讓整個江氏集團應接不暇。

她總認為,以江家的實力,保一個江凝不成問題。直到昨日江氏的公關緊急發文,竟是撇清整個江氏與江凝的關係,甚至將他父母離異,母親有精神疾病等諸多事情爆出,為的就是證明,江家不會培養出這麼一個陰險狡詐,兇狠至極的人。

見輿論風向開始有所改變,更是發出公示,表示已將江凝從江家族譜中除名。

如今雖是新世紀,但臨市的一些大家族,依舊重視祖輩一說。將江凝從江氏除名,對江凝,對江凝父母,百害而無一利。

人性的險惡,竟不會因為是血肉至親,而變得良善。

江淮夜的手機在江凝被扣的前兩日還能打通,到後來,便完全處於失聯狀態。

蘇萌不清楚江淮夜的立場,但此刻清楚的是,江淮夜怕是幫不上江凝的忙了。

她不等六點的鬧鈴響起,看了眼時間,五點三十五分。蘇萌先一步關閉了鬧鈴,這兩夜裡,她似是睡著的,又似是醒著的。

她下了樓,蒸了兩份米糕,煎了兩個雞蛋,煮了一鍋紅棗粥,靜靜等待著趙琳藝起床。

原本別墅裡忙碌的人,此刻所剩無幾。趙琳藝打點的錢花出去了,卻沒有一絲絲成效。

二樓主臥的門被開啟,趙琳藝揉著太陽穴,面容枯槁。

“趙阿姨,早飯好了,你先吃點。”

趙琳藝瞥了眼蘇萌忙碌的身影,瘦小的身姿,莫名抗下了本不屬於她的家庭重壓,她嫁給江凝才幾日,竟要受這些委屈……

“好……”

面前的早點簡單,但又不失煙火氣,若是江凝此刻能在這家裡……

趙琳藝不過是腦袋裡想了想,眼角的淚,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你知不知道,你伯母已經起訴凝兒,說他涉嫌故意殺人……我就不該把我的仇恨強加在他的身上,要不是我,他也不去去趟江家的渾水!”

趙琳藝泣不成聲,蘇萌緊咬下唇,深吸兩口氣,將雞蛋塞進趙琳藝碗裡。

“趙阿姨,你放心,我諮詢過律師了,光有我伯父的那份遺書,是定不了罪的。更何況,江凝根本就沒有引誘我伯父自殺,清者自清,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趙琳藝崩潰地揉壓著太陽穴,試圖以此來緩解她的神經。

“既然根本定不了罪,為什麼凝兒出不來?保釋不了?也見不著人?這真是……唉……”

蘇萌將糕點遞到趙琳藝嘴邊,趙琳藝拗不過蘇萌,勉強吃了兩口。

“這些天我思來想去,既然連我們都清楚,這樣做是定不了江凝的罪責的,那做這件事的人一定也清楚。他們明明清楚,但仍舊引誘我伯母對江凝進行控訴,怕是這些人的目的不在於給江凝定罪,而是為了拖延時間,另有企圖。”

蘇萌思索了番,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