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要第二天才能醒來,而被帶到白雲山摩星嶺小木屋內的蘇九霖,卻是半夜就醒了。

濮陽雄見蘇九霖醒了,卻是疑惑不已,來到床邊給蘇九霖把了脈後,更是眉頭皺得就沒有停下來過。

而蘇九霖也是一臉懵,又是陌生的環境又是陌生的老者。沒一會兒,濮陽韓、濮陽卓還有濮陽凡都被濮陽雄喚了來。

“小兄弟,能否告知一下你母親的名諱啊?”濮陽韓來了後,卻是直接問起了蘇九霖母親的姓名,讓蘇九霖很是詫異。

主要是蘇九霖不知道這幾人是敵是友,瞬間難辦了起來。

蘇九霖又看了看眼前幾人,心裡莫名感覺眼前幾人並不是壞人,終是把他母親的姓名告訴了幾人:“我娘叫池飛燕。”

誰知,濮陽韓與濮陽雄聽到後都愣了一下,隨後兩人互相看了眼後竟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蘇九霖又懵住了。

笑過之後,濮陽雄轉頭看向了濮陽卓與濮陽凡,開口道:“卓兒、凡爾,把你們的拿出來給他看看。”

聞言,蘇九霖也轉頭看向了濮陽卓兄弟倆,然後卻也是愣住了。

只見濮陽卓與濮陽凡扯開了衣襟,露出了跟掛在蘇九霖脖子上一樣的兩珠紫檀瓔珞。

蘇九霖緩緩的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瓔珞也拿了出來,又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的確是跟濮陽卓兄弟倆胸前的瓔珞一樣。

此時,濮陽韓卻是笑著走到了蘇九霖身旁,舉起手就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好小子,本事不錯!沒給你舅舅丟臉!”

“舅舅?”蘇九霖抬起頭一臉懵的看著濮陽韓。

沒等蘇九霖反應過來,濮陽韓又介紹起了身旁的濮陽雄:“這是你外公。”

聞言,蘇九霖又轉頭看向了身旁的濮陽雄,心裡已是有些激動起來:“這就是外公嗎?這真是外公嗎?”

濮陽韓隨後也扒開了自己的衣襟,也有一串跟蘇九霖一樣的瓔珞。

“這個兩珠紫檀瓔珞,是你外婆給的,一共有六串,寓意六合。我跟你娘各有三串。”

蘇九霖此時再也繃不住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然後一下栽倒在了濮陽雄與濮陽韓懷裡。

“舅舅!外公!”

沒人知道蘇九霖受了多少苦。論身世,世上如果說有比孤兒更可憐的,那應該就是一開始有家,然後突然又沒家的人。就像蘇九霖,本來是有家的,感受過家的溫暖,可在毫無防備之下卻又突然失去了那份溫暖,長達八年時間。這其中的落差,恐怕只有蘇九霖自己才知道。

畢竟,只有曾經擁有過,才能體會到失去的感覺。

此時,濮陽卓與濮陽凡也過來抱住了蘇九霖,雖然他們不知道蘇九霖經歷了什麼,但從他那傷心的眼淚中,已感覺到了他的不易。

終於,哭了許久的蘇九霖在幾人的安撫下也是停了下來,濮陽韓告訴了蘇九霖他母親原名是濮陽燕。

蘇九霖卻很納悶,不明白她母親為什麼要改名。

“都怪我,”濮陽雄淡淡說著,“你外婆在燕兒七歲的時候就走了,平時我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處理教中事務和練武了。而燕兒從小就喜歡自由自在,終於在她十九那年,她溜跑了出去,到晚上歇息的時候我才發現她人不見了。”

“你外婆姓池,燕兒叫自己池飛燕,肯定是一直在想你外婆。而且我猜她也知道讓別人知道她姓濮陽的話遲早會被我們找到的,所以就改成跟你外婆姓了。而在燕字前面加個飛字,她肯定是示意自己是飛出去的燕子,想到處去看看這個她想看的世界。”老爺子一頓自責。

“這一晃,已是二十多年過去了……”說著,濮陽雄走到了窗邊,望著漫天的繁星,雙眼已是都噙著淚水了。

蘇九霖才八年沒看到母親,而濮陽雄已是二十多年沒看到自己的女兒了,他很明白濮陽雄現在的心情,眼角又開始滴落下兩滴淚水來。

“外公…”

聽見蘇九霖在喚自己,濮陽雄也是轉過了身來看向蘇九霖,聲音中帶著幾分慈祥:“霖兒,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說著,濮陽雄的聲音卻開始顫抖起來了:“你…母親,現在還好嗎?”

聞言,蘇九霖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把蘇氏一族的遭遇還有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跟四人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