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登州府南下廣州的秋楓四人,順路在龍騰幫沂源分舵取了輛馬車。

“哎呀,跟著你們就是好。有那麼多好吃的,晚上還有那麼軟的床睡。再不用跟藍蘭這個野丫頭擠破廟了,真是好啊!”閆修正躺在馬車裡,翹著二郎腿,一旁還有個小木桌,上面擺放著桃子、梨子等水果,很是愜意。

“臭小子你說什麼?”另一旁的藍蘭聞言頓時不樂意了,這不是在秋楓面前敗壞自己名聲嗎,說著就擼起了袖子準備把閆修打一頓,“再說把你嘴撕爛!”

“別激動!”閆修見狀馬上坐起了身來,然後伸出手攔住了藍蘭,“小心車毀人亡啊!我倒是沒事,秋姑娘可是不會武功的啊。”

“哼!”藍蘭看著閆修白了他一眼,“你躺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去幫秋公子駕一下馬車。”

“不去……”說著,閆修又躺了下去。

看著兩人搞笑的鬥氣,藍蘭一旁的秋胤雪卻是並不怎麼高興,反而想起了蘇九霖:“不知道霖哥傷好了沒有……”

又過了三天,四人已是來到了淮安府宿遷縣地界。

此時,天色已晚,趕了許久路都沒找到落腳之所的四人,終於是在駱馬湖看到了四家農戶。隨後便借宿了下來。雖然都是些茅草屋,但遮風擋雨還是可以的。

這幾天來,藍蘭經常找秋楓說話,還告訴了他小時在石羊鎮他們就已經見過一次了,包括秋楓那時候給過一袋銀子給她也說了。而且,那個荷包藍蘭還一直帶在身上,也拿出來給秋楓看了。

但秋楓還是對藍蘭愛答不理的。吃過晚飯,閆修就偷偷把秋楓叫了出去。

兩人到了湖邊,閆修背對著秋楓說道:“藍蘭呢,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我只是把她當妹妹,她也只是把我當哥哥看待。二十年了,一直都是,我們之間並無其他。”

閆修身後的秋楓,並沒有說話。

閆修繼續說著:“我見過你在南丹山跟蒙面人的對戰,我知道你武功挺好的,但我不見得就一定會輸給你。”

秋楓還是沒說話。

“藍蘭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在我心裡她已經是我親妹妹了,所以我不允許別人讓她不開心。”說著,閆修轉過身來,看向了秋楓,“你到底對她有沒有感覺?”

可秋楓還是沒說話,閆修就一直盯著他看。

“有。”過了會兒,秋楓終於是開口了,“但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我現在不想談兒女私情。”

聞言,閆修緩緩從秋楓身旁走回了茅草屋。

戌時剛過,眾人就都歇息了。藍蘭跟秋胤雪一間屋,秋楓和閆修睡在隔壁,而原先住這兩間屋子的農戶則是睡到了旁邊兩家農戶的屋子。

又過了兩個時辰,已是到了第二日的丑時一刻。此時的駱馬湖,卻有些安靜得可怕,秋楓拴在林邊的馬車,也已是不見了。

忽然,黑暗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九個手持利刃的蒙面人,緩步向著秋楓四人的屋舍在靠近。一旁的草叢也是有些不安的在搖晃,似是有人在裡面。

沒一會兒,五人已是圍住了秋楓與閆修所住的屋子,另外四人則是圍在了藍蘭和秋胤雪兩人的屋子外面。

隨後,站於兩處茅草屋門口的兩人相視了一眼,接著就同時衝進了各自面前的屋舍。

“轟!”

“轟!”

隨著兩聲巨響,剛衝進去的兩人竟同時被打了出來,都倒退了十餘步才站穩。隨後,秋楓領著秋胤雪從一間屋子慢慢走了出來,閆修和藍蘭則從另外一間屋子走了出來。

看見秋胤雪屋子裡走出來的是秋楓而不是藍蘭,蒙面人也是知道了自己幾人的計劃已被識破。

“沒想到啊,被你們發現了。”一個蒙面人上前走了一步,“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呢?”

“今年上半年,這裡鬧饑荒,年輕人都逃荒去了。況且,我們一路過來,也都只是零星看到些老人在家中,此處卻有四個中年壯漢守著四間屋子。”秋楓面無表情的看著被他打退的蒙面人,其實心裡已有些吃驚蒙面人中了他一掌還能站穩。而此時的閆修也跟秋楓是一樣的想法。

“就只因為這個?”

“當然還有啊。”此時閆修也開口了,“住在那麼大一個駱馬湖旁,身上卻沒有魚腥味。你說你們既然不打魚,那為什麼還要住湖邊呢?”

“你再看看你們的手,只有右手有繭,哪些幹農活的不是雙手都有繭啊?還有,老房子我見多了,有點蜘蛛網也正常。”說著,閆修又走到了茅草屋門口,然後朝上指了指,“可這裡的蜘蛛網也太多了吧,你當這裡是蜘蛛老巢嗎?還是說駱馬湖盛產蜘蛛啊?你們要演戲起碼也該多做點準備工作吧!”

聞言,先前說話那蒙面人卻是笑了笑,隨後說道:“讓你們發現了也沒關係,反正,你們今天是都活不到天亮的!”話音剛落,他就隨其他八名蒙面人朝秋楓四人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