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練手下留情,根本沒把秦漫捆得太緊,皮質有彈性,她慢慢磨開了捆帶,剛衝出去,就聽到響起的警報。

她咬著牙,“江練你到底在幹嘛。”

一個條子在這種地方橫衝直撞,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夠淹死他。

但是她自己對這所謂的娛樂會所也不瞭解,純碎就是聽江練提了一嘴,然後一拍腦門就開幹了。

她不敢直接打電話過去,就只能靠眼睛走到哪裡尋到哪裡。

轉角處她撞上了一個渾身酒氣的醉漢,身後四五個小弟忙著上前攙扶。

秦漫沒有多管,只是隨口說了聲抱歉,便欲離開。

那醉漢卻不依不饒,“站住。”

他盡力睜開自己微醺的眼睛,去看清眼前的背影。

“這不是漫姐嗎?”

秦漫一頓,回頭仔細看那醉漢,油頭粉面的寸頭,兩顆門牙格外醒目,夾克衫皺皺巴巴,老虎狀的皮帶頭磨得鋥亮發光,儘管她已經在竭力回憶了,也還是沒記起這麼個人。

那人拎著手裡的酒瓶走過來,“還真是啊,不記得我了?”

秦漫警惕得上下掃視。

“不記得我也正常,貴人多忘事,您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記得我呢,不過……”

他將酒瓶隨手丟棄,落在地上叮鈴哐啷響。

他的手擼上另一條手臂,衣袖被拎起的那一刻,秦漫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

同樣是這隻手,同樣是這樣的動作,拎起衣袖的一瞬間,鋒利的刀紮下,直接沒入腕關節。

刀鋒一扭,如同分割豬肉一般,輕而易舉得卸下了一整隻手。

“你還記得這隻手嗎?”

她全都想起來了,這個人曾是自己的手下,跟著自己混過一段日子,但品行大有問題,欺軟怕硬,總是狗仗人勢得找茬。

她看不慣許久,終於有一次在他小題大做,動手扇人巴掌的時候沒忍住,親手卸了他的手,一腳踢了出去。

隨後這個人就再也沒出現過,她也懶得去管。

秦漫冷道,“我現在沒時間和你敘舊。”

“漫姐!彆著急走啊,這許久未見,怎麼你身邊,連個撐場子的都沒了?需不需要哥幾個,幫幫你啊?”

秦漫知道這人是黏上了,甩不掉還會給江練帶來麻煩。

她不滿得側過臉。

“你想怎樣?”

那人氣焰越發囂張,“也不知道這些年你這些年幹了什麼,我怎麼聽說,大老闆那,換了一波人,你這是失寵,也要到這地方來找營生了?”

此人明擺著記恨當初斷手之仇,原本忌憚她是所謂大老闆身邊的紅人,有賊心也沒賊膽,只能憋著。

可現如今的秦漫,只是顆被丟棄的棋子,昔日遮天權勢蕩然全無,便再也不用有所忌憚了。

秦漫急著找江練,又攤上這檔子舊仇,上火得要命。

“你最好注意點你的措辭,我能卸了你一隻手,另一隻也不在話下。”

她不想再耽擱下去,趁著他被嚇唬愣神的功夫,撒丫子狂奔。

“死婊子!還想誆我!今天你不給老子留下一隻手來,就別想走!”

另一邊,紅裙女子在簇擁下走近,江練偏開臉錯開她的視線。

“西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