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斌被特殊押運車輛押回了興津,楊雨賀跟車,回程已經凌晨,江練搶下了方向盤,一車人非但不困,還巨精神。

“姐,你這身本事從哪學的,我也想學,你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了你擒拿錢永斌,chua,那一招可帥爆了!”

賴明傑邊說邊揮舞。

“是啊,那一招可太他媽牛了,直接繳械!”

江練目視前方,溫和提醒道。

“不準說髒話。”

陳琦弱弱的縮回了一點,從後視鏡看,這兩小迷弟扒著副駕駛的靠枕,脖子伸得老長,眼巴巴得看著秦漫。

秦漫不好意思得撓撓頭,“這也沒什麼,都是之前在武裝組織裡學的,那有各個地方來的僱傭兵,能學到很多東西。”

賴明傑越說越來勁,“僱傭兵?你快跟我講講,那些人是不是隻認錢不認人,只要錢給的夠,管你是誰都給你辦了。”

秦漫面對小弟弟的追問無可奈何。

“額……也不算吧,他們也有效忠的人,一般追崇實力最為強悍的那個,雖說的確是沒什麼紀律而言,但是在極端崇尚武力的團體中,武力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賴明傑激動得把整顆頭都伸到前邊來了。

“那,那……”

江練嚴肅得一批,“賴明傑,這次的卷宗,全部由你來整理。”

賴明傑晴天霹靂當場石化,陳琦立刻縮回原位端正坐姿。

“寫錯一個字,就再追加一份。”

賴明傑生無可戀得癱倒在座位上,無聲得化成了一攤爛泥。

秦漫半安慰半嘲諷,“這是什麼很要命的懲罰嗎?”

陳琦解釋道,“咱刑偵隊像抓捕嫌疑人這種事,在總工作內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排查追蹤,就是在寫各種各樣的報告。反正有事沒事就是報告報告,咱們最怕的就是這玩意兒,江隊就把這誰也不肯幹的差事搞成了一種懲罰。哎,老賴,我怎麼記得,你好像之前就欠了幾份呢?”

賴明傑縮在邊邊角角,“滾滾滾,老子寧願抓一百個錢永斌,也不寫一篇!我今個這話就撂這了,誰再逼逼我突突了誰!”

陳琦看他那又慫又犟的樣子,也就一說,還敢真不寫?

“切,別到時候臨時抱佛腳,加班加點得改。”

秦漫識時務者為俊傑,適時閉嘴,免得這等差事再落到自己頭上。

賴明傑小聲嘀咕,“反正火燒眉毛了,江隊肯定會出手幫我改的……”

陳琦都不想看這個豬隊友,你就每次等著江隊給你擦屁股,這輩子都別想著往上爬了。

“江隊,回去了直接審訊錢永斌嗎?”

江練:“不,等,等我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一擊必中。”

陳琦:“還缺什麼?”

江練:“錢永斌蓄意殺人,最直接的證據。”

日頭初升,彎月逐漸藏在雲層中失去光輝,喧囂了一夜的大排檔收攤,早餐點接上,晝伏夜出的夜貓子爬回去補覺,規規矩矩的上班族匆忙出門,硬擠上那班滿載的公交車。

城市的流水線有條不紊得向前推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發熱發光。

錢永斌被押解在沒有窗戶的審訊室。

“你們憑什麼抓我!來人!來人!我要舉報你們!”

“等我出去了,我要讓你們通通下崗!”

吵了足足個把鐘頭,沒人管他,他就開始砸手銬,哐哐哐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