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不歡而散(第1/2頁)

每次完事之後，林蔓兮都要洗澡，這是她的習慣。

她開啟床頭那盞橙色的燈，好像害羞似的，把頭靠在我胸前嬌聲說道：“老公，剛才你好棒啊！”

“誰是你老公？！”反正燈都開啟了，想著林蔓兮遲早要發現剛才跟她做好事的人是我，於是我也就沒有再壓抑自己的聲音。

見我如此說話，林蔓兮渾身一抖，扭過頭來正看到我冰冷的眼神。

對視之間，林蔓兮光著身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見我還盯著她看，又羞又憤地從床上拉了那件薄紗擋在胸前道：“高，高朝，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話說剛才那句老公叫得好親啊！是不是對所有人都叫老公？你個賤貨！”我狠狠地說了一句，剛才一直藏著掖著，隱瞞著身份，把我都憋壞了。

“你……你……你……”林蔓兮一手擋著胸前的風光，一面指著我，紅著臉卻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個賤人！今天老子買了你，你是不是不爽啊？”自從跟林蔓兮分開後，我曾很多次想過如果兩人再次重逢，我會作何舉動，是優雅從容地走開，還是惡語相向？

我以為我會優雅，會矜持，會不屑，會忘記，但此時此刻，跟曾經傷害過我的林蔓兮赤身相對之時，我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從容。

不僅沒有從容，甚至，還有些失態。

我腦中快速回放著跟林蔓兮相遇相處至今的種種，其中有初遇時的美好，她一開始時面對我時的嬌羞。但我想起來更多的確實恨，恨她為了虛榮選擇劈腿，恨她走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留戀和顧忌，恨她的落井下石和狗眼看人低。

網上有句流傳很久的小年輕似乎特別喜歡的話叫“莫欺少年窮”，雖然我覺得很俗氣，但此時此刻這句話我真的很想塞回去給林蔓兮。

“高朝，你……你混蛋！”林蔓兮見我一口一個賤人地罵著她，自覺理虧卻又無從爭辯，被我說的蹲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

“是，我混蛋！老子遇到你的時候，是怎麼巴心巴肝對你的？每個月工資都給你！你過生日想要禮物，老子為了攢夠那瓶香奈兒的錢，每天連早飯都不吃，每天回家連兩塊錢的公交車都捨不得坐，你知道嗎？”

“你別說了……”林蔓兮一邊哭一邊說著。

“別說？知道不好意思了？我特麼雖然窮，但老子是一顆真心對你，老子沒有出去劈腿，也沒有出去約！老子窮，但老子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的，而且老子賺回來的每一分錢都給了你！我怎麼對你？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啊！你還說你不賤？”

“求你別說了，高朝，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林蔓兮嗚嗚地哭著。

瞬間她的哭聲讓我覺得心痛，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心像刀子戳一樣地疼，於是我閉上嘴，點了一根菸。

自從林蔓兮甩甩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只帶走我的銀行卡走了之後，我心中就藏著一團火。雖然此後也偶遇過兩次，但那兩次基本都沒什麼說話的機會。

想必林蔓兮也知道我在鳴遠時賺了一些錢，但她也一直沒有找過我。畢竟她身邊還有吳子豪，龍脈地產的二世祖。

但是，說不通啊！既然林蔓兮搭上了多金帥氣的吳子豪，幹嘛還要來這種場子做這種事情呢？

抽完一根菸，我的氣也消了，其實跟林蔓兮鬧成這樣，細細想來自己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如果當時的我能給林蔓兮更好的生活，她還會離開嗎？不敢說完全不會，但至少她離開的機率會小很多吧。

林蔓兮依舊蹲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著，似乎不好意思抬起頭來。我發洩完了，心中多少又覺得對她有些愧疚，於是欠身拍拍她肩膀道：“起來吧！”

林蔓兮抬起頭，看看我，依舊紅著臉，妝容都有點哭花了。我遞給她一張紙，又把她拉起來坐在床上，見她的情緒好歹平復了一些，於是問道：“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不用你管！”林蔓兮似乎也憋著一股勁，但是又不敢跑出門，我想可能是這龍鼎會所有什麼規矩，如果跑出去被投訴的話，她的錢就拿不到了？還是林蔓兮想在這裡跟我把事情說清楚。

“剛才……是我不好！不該那麼說你！”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自己真是賤，打了別人臉又要揉兩下，我就不能壞人做到底嘛！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畢竟林蔓兮跟自己好過，在自己最窮的時候，而且心中對於林蔓兮還是有所虧欠。所以，發洩完了，就再狠心不起來了。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高朝……哦，應該叫高老闆對吧？高老闆原來也喜歡這種地方！”林蔓兮用衣服擦了一把眼淚接著酸酸地說道：“你就不怕你們夏天晴夏總知道啊？”

“我跟夏天晴沒關係，知道了又如何？”我說道。

“真的沒關係？來這種地方，還花十幾萬拍了前女友，跟前女友做這種事情？”林蔓兮冷笑道。

“關你什麼事呢？老子有錢來消費怎麼了？我買你，跟你買包包，性質有什麼不一樣嗎？”我笑道。

“算你狠！高朝！”林蔓兮回道，隨即又神色黯然地呆呆望著那盞橙色的燈，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我猜她一定很後悔，後悔今天居然在這裡遇到我？以這樣一種身份！或許，也會後悔為什麼會離開我？

空氣幾乎凝固起來，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門外隱隱傳來喝醉酒的男女嬉笑打鬧的聲音，但這一切與我們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