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拿著杯子下樓的時候,莫蘭正好帶著早早回來。

阮梨清看向她們,眸光凝住,她抿了抿嘴,似乎想說什麼。

早早看見她,突然彎著眼睛笑了下,清晰的說道:「哥哥也在。」

莫蘭冷哼了聲,繃著臉給早早盛飯。

她問阮梨清,「你不是不吃了嗎,怎麼又下來了?」

阮梨清拿著杯子說道:「下來接點水。」

莫蘭看著她,欲言又止。

樓上的飲水機,阮梨清回來前一天才叫人換了水。

說話間,大門又被人推開,沈灼瘦高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手裡提著一個箱子,緩步進來。

他在堂屋外站定,目光看向阮梨清。

阮梨清拿著水杯,將對視的目光收回,扭頭去接水。

她剛剛瞥了一眼,沈灼手裡的都是些蘇洲的糕點和當季水果。

莫蘭臉上難得有這麼嚴肅的神情,她直接將電飯鍋推到沈灼那邊,「我不知道你的飯量,要吃多少自己盛。」

桌上也沒有多餘的碗筷,沈灼抿了抿唇角。

阮梨清看他一眼,隨後放下杯子,自己進廚房去拿了副碗筷出來放到桌上。

莫蘭在旁邊摘菜,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只有早早一個人吃的香。

堂屋裡的氣氛很靜默,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沈灼自幼被教導禮儀,哪怕是在這種鄉下小院子裡吃飯,也吃的慢條斯理,舉手間都是斯文優雅。

他臉上神色很淡,每樣菜都夾了一點放進碗裡。

阮梨清在堂屋站了會,拿上杯子,就準備上樓。

然而莫蘭卻將手裡的菜放下,說道:「清清,你等一會,我要回房間午休,一會兒吃完,把飯菜放進冰箱,給趙爺爺的我已經放進保溫桶了。」

她說完也不等阮梨清回答,直接就離開。

食不言是沈灼一直的規矩,而早早也跟著他有樣學樣,斯斯文文的吃完一頓飯。

直到都吃完,沈灼才放下筷子,看向阮梨清:「謝謝,飯菜很好吃。」

阮梨清垂目,「我媽做的,別謝我。」

沈灼一頓,隨即看向他剛剛放下的東西,難得有些試探不確定的語氣,「你之前說希望我不要再送東西,但我不能空手來,所以看著買了些,如果你們不喜歡,我可以再換。」

阮梨清淡淡看他一眼,「不用,你送什麼他們都不會喜歡,別白費力氣。」

她說完,和早早說道,「保溫桶裡有給你爺爺的飯菜,你能帶回去嗎?」

早早已經跳下飯桌,她對著阮梨清鞠了個躬,「謝謝姐姐,我能帶回去。」

阮梨清點著頭,「那你先回家。」

她說完就要收拾桌上的飯菜,哪兒有真把碗筷留給莫蘭洗的道理。

阮梨清將袖子挽起來,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臂,正要去收碗,卻被沈灼擋開。

他聲音低沉:「我來。」

阮梨清本身也不想碰,當即退開,她語氣淡淡,「當你給的飯錢了。」

沈灼嗯了聲,動作利落的將碗筷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