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到春風巷的時候,手腕還在發疼。

她伸手看了下,上面的紅痕已經消失了,只是沈灼留下來的那些細微的疼痛彷彿還在。

阮梨清眯了眯眼,順著手腕,看到了自己的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節。

誰也不知道,那裡曾經有兩個很顯眼的疤痕,還是後來蘇煙發現了,給她拿了瓶祛疤膏,才淡了下去。

蘇煙當時還評價過沈灼,說阮梨清遇見他就沒一件好事,他倆八字犯衝。

現在看來,蘇煙說的也確實沒問題。

她跟沈灼,大概真的八字犯衝。

“阮總那手上是不是鑲鑽了?”正想著蘇煙呢,蘇煙不著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也讓我也看看鑲鑽的手唄?”

阮梨清這才放下手,她抬眼看去。

蘇煙靠在自己院門上,散漫的吃著瓣柚子。

“我還以為你沒起。”阮梨清也不尷尬,淡然過去,打量了下蘇煙,才嘖聲道:“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蘇煙脖子上的痕跡著實滲人,青青紫紫一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家暴了。

然而她嗤了聲:“不至於。”

池景雲又不是這一次發瘋,她見過的也不少了。

不過比起這個,她更關心的是:“你怎麼過來了?”

在某種程度上,她和阮梨清有些相同的默契,比如回南城後,就各忙各的,誰也不聯絡誰了。

阮梨清在院子裡的鞦韆上坐下,想了下問:“池景雲住你這?”

蘇煙冷呵:“怎麼可能?”

“那我搬過來跟你住?”

蘇煙打量了她幾眼,才挑了眉梢,“可以啊。”

阮梨清以前在這小住過,加上和蘇煙的關係,所以也沒需要領著,自己就進了房間收拾。

結果剛收拾好,準備和蘇煙一起出門吃飯,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池景雲一臉淡然地看了看阮梨清,然後才問蘇煙:“要出去?”

“出去吃點東西。”蘇煙也不避開他。

“行。”池景雲默了片刻,然後點頭應了:“我送你去。”

蘇煙頓住腳,回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和阮梨清一起去,你送我幹什麼?怕我跑了?”

池景雲淡淡看著她:“我送你,或者別去,自己選。”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平緩清冷,但其中的強勢卻不容人忽略。

蘇煙突然就冷笑了聲,扭頭往院子裡走,“她今晚住這邊,不方便你來。”

池景雲面色不動,“你跟我去酒店。”

蘇煙和他對峙了會,然後陡然鬆了自己的氣勢,軟了嗓音道:“好歹在我朋友面前,給我點面子?”

池景雲瞥了她一眼,“要我來接你?”

因為池景雲的打岔,阮梨清和蘇煙沒能出去吃飯。

還是等池景雲走了以後,她們才叫了點外賣將就著吃了。

阮梨清對於蘇煙和池景雲之間的點點滴滴不關心,所以也就當不知道,蘇煙在晚上出了門,又在凌晨回來的事。

就是次日清晨起來的時候,蘇煙脖子上的痕跡更重了幾分,甚至臉色都有些發白。

阮梨清才忍不住問了句,“需要幫你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