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自己都分不清這是孕吐,還是胃病了。她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腦袋也沉重的厲害。

等到終於緩和了些,她才扶著旁邊的欄杆直起腰。

沈灼就靠在車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阮梨清知道他有潔癖,也沒想過他能過來。

“後備箱有水。”沈灼看了她好一會,終究還是把手裡的車鑰匙扔了過去,只是阮梨清頭暈眼花,沒有精準接住。

車鑰匙啪的一聲落在她面前。

阮梨清頓了下,還是蹲下去撿了起來。

沈灼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記得把車洗了。”

說完,他也不再看阮梨清一眼,轉身走了。

沈灼走了以後,阮梨清在車裡休息了好一會才有精神。

她開著車去停車場把車洗了,又順便去附近的飯店,點了份清粥,當做晚飯。

她今晚是不打算做飯了,所以乾脆在外面吃了比較好。

只是她剛吐過,沒什麼食慾。

一碗粥,被她半強迫著,也吃了將近四十分鐘,才吃下去。

她回到家的時候,沈灼在自己房間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阮梨清扯了下嘴角,把車鑰匙扔到茶几上,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多久,她聽到客廳裡有動靜,隨後就是關門聲。

大概是沈灼出去了。

阮梨清窩在被窩裡,腦袋裡思緒紛雜,什麼都有,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舒服了許多。

她看了下時間,早晨七點。

阮梨清起床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乾淨,然後去廚房熱了杯牛奶。

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後,沈灼的房門開啟了。

直到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今天早點出門,先去林傑那裡拿車。”

阮梨清一頓,“我自己打車過去。”

“可以。”沈灼沒多說什麼,他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像是沒有休息好。

阮梨清回頭,看見他沉著臉,一副心情不爽的模樣。

她眉毛挑了下,“昨晚沒休息好?”

“嗯。”沈灼整理了下袖口,“林姍姍父母昨晚又去學校鬧了,要拉當時幾個學生一起作證。”

林姍姍就是那個髕骨骨折的學生。

沈灼是昨天晚上臨時被值班老師通知過去的,原來昨天林姍姍的父母見從阮梨清那裡要賠償不容易,所以打算拉和林姍姍一起摔跤的那幾個學生,一起去告沈氏集團。

沈灼趕過去的時候,宿舍樓下已經圍了一大堆人,林姍姍父母情緒很激動,沈灼只好給他們做心理工作。

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半夜。

他捏了捏眉心,“明天林姍姍手術,今天還要再去找她父母溝通一下。”

阮梨清也擰起眉毛,“真能鬧。”

沈灼抬眼:“就是想要錢。”

阮梨清冷河一聲,正想說話,然而注意到沈灼的眼神,她眸子一轉,落在沈灼身上:“所以你昨晚出去就是處理這事?”

沈灼抿唇不說話。

阮梨清唇角勾起,不太誠心的道歉:“抱歉,我以為你又去……”

她沒說完,但這個停頓,意味深長,懂的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