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極了。

四周陌生人群還好,他們只是驚訝於季晟的來頭之大,居然要讓公盤組委會派出這麼多人迎接,甚至還把電視臺、報社的記者一起帶來了,他們不用想也知道,季晟絕對是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否則不可能受到如此盛大規模的接機。

但程建軍、石老師和吳德良等同行的人全都傻眼了,他們早就聽鄭春一再二再而三說過季晟眼熟,當時還沒多想,以為鄭春記錯人了,雖然隨後在開出高冰紅之時也聽到季晟和另外一位陌生人打過啞謎,言語中好像是個有身份的人,可是他們始終沒料到,這個有身份的高度居然如此之高!

要知道程建軍、小張可是世家子弟,鄭春、周成、錢總等人更是大珠寶品牌商派來的人,他們以往達到之後,公盤組委會也不過才派一兩個人過來迎接而已。

但是現在呢?

人家光是公盤組委會的人就來了一二十個,算上記者、攝像師之類的,足足四五十個人迎接啊,只為了迎接季晟一人!

他們都不敢相信季晟潛在的身份如此的驚人!

當然,這些人不是最吃驚的。

在場最吃驚的還是武館長、朱雅等博物館的人,他們都懷疑這是在做夢,明明武館長這樣的“大人物”就站在旁邊,甚至還自報了家門,但偏偏公盤組委會罔若未聞視而不見,直接奔到了季晟面前!

哎喲我去,什麼情況?

剛才說什麼來著?人家組委會來迎接,可能中午沒時間陪季晟一起吃飯了?

結果轉眼間,武館長驀然發現,他這句話壓根不是替自己說的,而是替季晟說的,情況實在太尷尬了啊,尷尬到武館長五個腳趾頭都恨不得能在地面上摳出一個大坑了!

不過話說回來,誰能夠想到公盤組委會不是來迎接他武館長,而是來迎接這個明面上只是一個個小小進口家電貿易公司的老闆?

武館長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可是這會兒季晟無意間看來的眼神,卻讓他想入非非,總覺得剛才說的那些話太羞恥了,沒臉見人了啊!

朱雅和其他幾個博物館的人就不用說了,他們內心還處於極度錯愕當中,甚至朱雅揉了揉眼睛,真的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你好,怎麼稱呼?”季晟和為首的那人擁抱了一下,分開的時候笑著問了一句,“你們是怎麼知道我過來了?”

為首的那個典型緬甸矮個子中年男子報以笑容道:“您叫我丹就行了,我們之所以知道你來了,是因為看到有個珠寶公司替你做擔保,然後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隨即找人去了解了一下,這才知道你在全球範圍裡影響巨大,生怕有人衝撞了你,所以特地多帶了點人來接機,沒有打擾你吧?”

緬甸人一般沒有姓氏,男性青年時,名前冠貌,意即年輕人,成年後凡是有點社會地位的男性,都會被尊稱為“吳某某”,這個吳不是姓氏,而是尊稱,類似於先生、大人的意思,至於老年男性,不論是否有社會地位,一律被人尊稱為“吳某某”。

眼前這個自稱“丹”的組委會工作人員明顯社會地位不低,照理說名字前面加個吳未嘗不可,但對方主動說“丹”,很明顯是姿態放得很低,想要巴結季晟呢。

程建軍、武館長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們不知道季晟身份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需要讓眼前這位明顯有頭有臉的丹姿態放得那麼的低。

“沒有打擾,應該謝謝你們能替客戶考慮周全來接機,太謝謝了。”季晟同樣客氣地回應。

丹繼續巴結,道:“我們給你備好了最好的宴席,還有很多高層聽說你來了,他們都趕了過來,他們說了,要是你舟車勞頓累的話,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哪怕宴席推遲到晚上也沒事。”

武館長、程建軍等人都聽傻了,他們當然知道丹嘴裡的那些高層指的是那些人,這些人都是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平時忙的不可開交,居然願意為了季晟白等一天時間,把宴席推遲到晚上?

所有人都納悶了,組委會這也太客氣了吧!

這邊季晟和丹聊了幾句。

隨即旁邊的副手湊到丹耳朵邊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這時,丹才恍然大悟地看向了武館長,伸出手道:“沒想到華夏博物館的武館長居然也親臨我們公盤現場,剛才失禮了,你好。”

態度很明顯不是太熱切!

尤其和剛才巴結季晟相比,簡直天上地下啊!

“你好。”武館長自然也感覺出來了,雖然心中有一些落差感,不過他也沒有因此失禮,只是眼神卻在不停地看季晟,表現得非常疑惑。

丹和武館長認識過後也沒有過多地說什麼,轉而繼續熱切地拉著季晟一邊走一邊說話,“季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掌握的財富富可敵國,買下咱們公盤易如反掌,但懇請你別那麼做,畢竟那樣有損我們公盤信譽,如果你確實需要大量毛料,我們可以在公盤結束以後,把庫存對你額外開放一部分,讓你挑選足夠多的毛料帶回去。”

季晟笑道:“那最好不過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把整個公盤都買下來讓你們難堪的。”

“謝謝,謝謝。”丹感激不盡地說了句。

雖然說緬甸公盤最終的目的是把那些翡翠毛料都成功以高價賣出去,照理說季晟一個人買下來也沒什麼不妥,畢竟公盤組委會最終收穫的錢數字不會少,但人家開啟門做生意,肯定不是想做一個人的生意,要是季晟真那麼搞把今年公盤上的毛料都買走了,那以後誰還敢來公盤啊?反正買不到,還浪費機票、吃住費用幹什麼?

他倆聊得倒是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