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璐死了。

賭棍溜之大吉,蔡璐的妻子嚇的失去了主張,過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報告給里正。

里正報告給靳山,靳山派人來查勘,沒有找到蔡璐死亡的原因,時限已到,只有草率寫了一個死因,草草結案。但是,靳山心有不甘,一直在想辦法找到真兇。偶然也會和李力和唐律談談案情,

也沒有一個結果。

唐律心裡有數,也記住了蔡璐的名字,在這次丁四的暴死案,他聽到了仵作說他妻子幫忙,就和蔡璐案聯絡起來,發現了問題所在。

後來,賭棍在一次賭博的時候,因為出老千沒發現,和人發生衝突,人家人多,在衝突中,被人打死,究竟是誰打死的,不知道。反正是沒了。有些遺憾,蔡璐的妻子沒了著落,剛好遇到媒婆介紹谷城的仵作沒有妻子,就牽線搭橋,嫁給了仵作。

嫁給仵作後,她有所收斂,看看銅鏡中的自己,也漸漸衰老容顏不再豔麗姣好,就收了心,想要和仵作老老實實過日子。再也不想別的。可是,她總是做夢,夢見了蔡璐,血淋淋的,找她要命。她早晚都擔心,萬一哪一天沒鬼抓去,也是罪有應得,無怨無悔。

聽完仵作妻子的話,仵作只感到脊樑發涼,後背有冷冷的風吹襲,原來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是殺人魔王,真是匪夷所思,真的非常危險。

仵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連打了幾個噴嚏。

這鼻子,將來說不定也會被插釘子吧?他連忙跪下,說:“多謝大人!幸虧大人發現及時,拯救了小的的性命,要不然,小的就是下一個蔡璐了。”

“不用謝,只要處處留心,就會發現異常,發現異常,就能發現案子的線索,有了線索,哪怕是陳年舊案,也能查到事實真相。讓受害人得到安慰,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歇。”

“大人打算怎樣處罰?”

“另外一個賭棍兼姘夫已經被人打死,就不必追究罪責,案子終結,對於你的妻子,一定會被凌遲處死。你可以迴避這個案子,等處罰完畢,你可以再找一個好的女子作為你的妻子。也可以不再娶妻,關鍵看你自己了。”唐律說。

“多謝大人為小的考慮。小的突然遇到這事,有點懵圈,還是要停一段時間,等緩過勁兒來的時候,再考慮個人問題。”仵作說。

仵作叩謝離去,他妻子被關押在谷城縣衙,唐律派人去通知靳山,靳山派人前來谷城,將犯人押解回鄧城。書信中,告訴了靳山案子詳細情況,靳山也不用審問,就將其打入鄧城死囚牢房,等候秋天一到,就開始行刑。

唐律審結該案,長舒一口氣,這女子要是花心起來,就要將自己的男人往死裡整,多可怕啊!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女人比男人要厲害!表面上看,女人比較柔弱,實際上不是,要是恨起自己的男人來,誰都擋不住,男人還是要用心處理和妻子的關係問題,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最好快點離開,說不定能保命,如果非要爭取贏了,恐怕還要失望。

因為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男人要掙錢,要拼事業,還要密切關注自己的枕邊人,要不然,最大的危險就來自她,沒有一個例外。男人並非真老虎,女人才是。所謂伴君如伴虎,不如說伴侶如老虎。不小心防護,就會丟掉小命,這個案子給人的啟示太多,關鍵就是要小心枕邊人。

唐律感慨萬千,然後繼續留任谷城,他隨遇而安,不怕什麼風浪。

有人來告狀,自稱是鄧城人,說是蔡璐的叔叔。

唐律一聽,來了興趣,他知道蔡璐是靳山辦理的一起案子的當事人,也就說,蔡璐被害,被殺,他作為叔叔,心裡有愧,覺得自己的侄兒被女人所害,怎麼都想不通,因為當時為了面子,才決定搬離鄧城,到了熟人不多的地方谷城,免得有人指指點點,渾身不自在。

蔡璐的叔叔離開自己的家鄉,為了避嫌,就在當地做點小生意餬口。

誰知道竟然要不到貨款,只好到縣衙擊鼓告狀。

唐律聽他來自鄧城,在谷城做生意,就有些興趣。

聽完蔡老漢的控訴,唐律心裡有數。

蔡老漢說:“三家拖欠貨款。事情是這樣的:一個鄰居名叫侯步丹。說要去進貨,上一批貨物老闆沒結算,他也沒錢給進貨的老闆結算,需要一筆錢。四處都借不到,只有向蔡老漢借了。蔡老漢心地善良,就相信了他,借出了他的全部的銀子。”

“那第二個鄰居呢?”唐律問。

“第二個鄰居叫馬尤德,第三個鄰居叫朱金城。他倆統統要幫我去換貨。”

“換什麼貨?”

“他倆知道老漢這裡沒有銀子可借了,但是手裡有貨,沒有銀子,去進貨,也進不到,現在他倆就說拿老漢的舊貨去換新貨。結果老漢就全信了,讓他倆拿走了全部貨物,現在老漢一沒錢二沒貨,這生意做不下去了。侄兒被殺,到這裡躲避,為什麼還有這麼倒黴的事?天吶,太不公平了!”

“你找他們了嗎?”唐律問。

“找了,他們不承認了。說沒借銀子,也沒拿貨物。這是欺負人吶!大人!他們三個無賴,竟然霸佔老漢的銀子和貨物,銀子有借無還,貨物也是有出無進,弄得老漢身無分文,生意陷入泥潭,無法動彈,只有等死的份了。”蔡老漢說。

“你還不到死的年齡,不要這麼灰心!本官就讓那三個人來問問情況。來人,傳侯步丹、馬尤德、朱金城到堂聽審問話。”唐律吩咐道。

衙役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帶回來三個人,正是侯步丹、馬尤德和朱金城。

“你們三個,是否認得這位老漢?”

“認識,是我們的鄰居。”

“他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