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定方丈沒想到靳山帶兵前來,他預感到有大事發生,不過,看看靳山面帶微笑,不像是要抓人,倒像是來維持秩序。

清定方丈暗自得意,這一尊佛像盛典之後,就發船,沿著漢江而下,然後到漢口,到長江,直達京城大相國寺,這個地方是繁華地段,香火旺盛,有了佛像,更是昌盛。

等到靳山主持盛典結束之後,發令發船,船就要出發前往京城。

靳山走到前面,看著神像,看了很久,不見移動位置,他仔細察看,群眾都疑惑不解,尤其是清定方丈,更是不解,他內心火急火燎,巴不得快點出發他才放心,誰知道越著急,越不動。看樣子在動腦筋找方法。

靳山突然轉過身來,對著眾人高聲喊道:“這一尊佛像不行,不是佛像造型不行,是塑工的工藝不行,極為粗糙,拿不出手啊!如果將此佛像運到了京城,恐怕會損害老河口縣的名聲!大家覺得怎麼辦才好?”

話音一落,全場譁然,頓時安靜下來,只聽呼呼風聲吹過耳邊,江水拍打岸邊捲起層層白雲一般的水浪。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靳山二話不說,也不看清定方丈的臉色,這裡他說了算,一個方丈,本無什麼權力。靳山抽出寶劍,眾人嚇得倒退兩步,這是要殺人還是咋的?

靳山舉起寶劍,用力向佛像連砍帶劈,發出火花,幾劍下去,佛像絲毫未動,只見佛像身上出現一條一條的劍痕,卻不曾見泥土渣滓掉落於地,反而越發顯得金光閃閃,甚至有細微金粉紛飛。

眾人一看,那些金粉竟然還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清楚明白告訴大家了一個事實,就是佛像並非泥土塑造,塑了金粉,並非泥胎金身,而是真正的金子打造。

靳山看到清定方丈一下癱軟在椅子上,禪杖卻放在一邊,他立馬上千,一個箭步,就拿到了禪杖,清定方丈剛要奪回,沒有靳山動作快,失敗了,靳山拿著禪杖,摸了摸杖頭,然後一使勁兒,將杖頭去掉,裡面竟然是空心的。

靳山對清定方丈喝道:“你這禪杖,竟然有這樣的機關!你如何解釋?人家的禪杖都是實心的,你的是空心的,到底怎麼回事?你有話就說,想在這裡說也行,不想在這裡說,就隨本官去縣衙內說。”

“去縣衙說吧!”清定方丈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后說。

“好,來人,將清定方丈帶到縣衙,好生看管,不要讓他跑了。”靳山吩咐道。

“大人就別恥笑老衲了,你看看老衲,禪杖都被你沒收了,大人,要讓老衲如何逃跑?倒是要注意這尊金佛,不要讓人渾水摸魚給偷走了。”清定方丈言道。

“你自己自身難保,還操心金佛呢?先管好自己再說。”靳山說。

帶到縣衙,靳山開始對清定方丈進行審訊。

“清定,你人在青燈古佛前,心在繁華人世間,心戀紅塵,貪心不死,慾望太甚,說,你是怎樣開始你的犯罪生涯的?”靳山問道。

“大人,老衲喜歡黃金,在太山寺,感覺到人生沒有意義,要做別的,又怕苦,做生意還俗又沒本錢,作官也不是出路,就想到了利用現在的身份走私黃金,可以賺一筆。於是老衲就和洋人有了聯絡,然後開始和洋人有了聯絡。他們走私進來黃金之後,經過簡單加工,交給接貨人。黃金的純度沒問題。老衲十分喜歡。”清定方丈說。

“怎樣加工的?”靳山問,他一問,腦袋裡馬上出現了作案手段。

“就是讓他們將黃金加工成一條一條的,和禪杖大小粗細差不多,能裝進禪杖裡面就行。要求這樣做,否則,不會給錢。他們為了得到錢,只有照辦。”清定方丈說。

“那是怎樣交易的?又是怎樣弄到太山寺的?”靳山問。

“就是這一次結算上一次的錢,這樣,就不怕吃虧上當了,這一次交付金條,不結賬,結賬只結上次貨款,這樣才能確保交易安全和順利。讓親信去北渡口購買糧食和蔬菜的時候,順便去拿到金條後,由將金條裝入禪杖,然後將禪杖帶回。老衲拿到了禪杖,就將金條從中拿出來,然後將金條熔化,鑄造成金佛。”清定方丈說。

“那準備將金佛運往哪裡?”靳山問。

“運往進城。不是大相國寺,而是找到更好的買家,說送到大相國寺,是拉虎皮做大旗,其實是唬人的。”清定方丈說。

“那順溜是怎麼死的?”靳山問。

“順溜?哪個順溜?”

“就是那個油漆工。”

“哦,他?老衲不知道,是底下人安排的。”清定說。

“底下人?是哪些人?”

“就是老衲的徒弟。”

“叫什麼?”

“叫義淨。”

“義淨和尚。他做了什麼?”靳山問。

“這個要問他才知道。”清定方丈說。

“不用問,你安排他做什麼?他只是你的工具。”靳山說。

“老衲讓他排除障礙。”

“什麼障礙?”

“就是有人開始影響到老衲的計劃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