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六一聽,立刻慌了神,連連哀求道:“大人,小的招供,小的招供。”

接著,耳六就將案件述說一遍。

原來他看洪照夫人來打酒,就很高興,平時都是白天來,這麼晚了,她來打酒,她又不飲酒,莫非是給其他人喝。問她,她說她夫君喝,這就奇怪了,她夫君不晌不夜地回來,也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他認為,肯定有男的追求洪照夫人,就起了疑心。本來,他對洪照夫人就想插上一腳,哪怕共度一刻良宵也值得,他對她垂涎已久,就是不得近身,因為她特別謹慎,也十分正派,對任何除了她夫君以外的男人都十分抗拒,當然包括常打交道雜貨鋪老闆了。

他知道不能得逞,因為總是被她嚴詞拒絕,他就料定自己不夠優秀,長得猥瑣,不入她的心目,心想,肯定有她看得中的男人,趁她男人不在家,可以和他共度夜晚。

帶著這個想法,他只是沒表現出來,等洪照夫人離開之後,耳六就讓夥計看守店鋪,說有事去去就來,然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看她是否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

耳六跟著洪照夫人,一前一後,到了洪照家。耳六順著牆根往前走,翻過院牆,潛入到臥房窗下,貓著身子躲在陰影處,聽屋內的動靜,他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

他的耳朵很靈敏,聽到洪照的話,還有他夫人的,都是一清二楚的。等他徹底弄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確是洪照時,他的心徹底涼涼,知道沒戲,洪照夫人所說句句屬實。

他聽到洪照說的話,知道錢藏在什麼地方,心裡高興壞了,還算沒有白來!

有收穫,比什麼都強。這次可是叮叮噹噹的錢啊!

他心滿意足了走了,立刻趕往土地廟,向土地爺跪下,磕了頭,作揖,然後繞到廟後,找到石板,搬開,果然看到了錢袋子,他左右看看,沒有異常,只有貓頭鷹在遠處枝頭上叫著。

他拖出錢袋子,扛在肩上,夜深人靜,遠處傳來頭一遍雞叫,還有兩三聲狗吠,過一會兒,村子又恢復了平靜。

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誰曉得土地爺的嘴不緊,還是被靳山給問了去,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他突然想到,只是跪拜了土地爺,沒有上供,如果上供,也可能會讓土地爺閉嘴,但是事已至此,只能這樣,甘願受罰。

靳山依法對耳六作出判決:“不打板子,但是要賠償洪照一倍的錢作為補償。因為在土地廟後面盜竊,不僅盜竊了人的錢,更是對土地爺的不尊重,沒信仰,就沒希望,該罰款,長記性!如果不服,就打四十大板。”

宣判完畢,眾人拍手稱好。

靳山督促地保和地方官,監督耳六執行完畢,靳山處理完這些事,去京師述職,面見尹堅,然後去看望老師卜慧書。

卜慧書看到這個學生,喜歡得很!就說:“你來得正好!尹堅那裡剛好出了點事,讓我去處理,我沒時間,你就去代勞。”

“什麼事?”

“這個事保密,不要說出去,現在也沒報官,因為大理寺出了事,說出去不好聽。”卜慧書言道。

“那學生知道了。先去大理寺瞭解瞭解情況再說。”

“為師我知道怎麼解決,就是不想去,因為要讀的書太多,需要花時間閱讀。你呢,剛好可以試試,替為師分擔分擔,怎麼樣?”卜慧書言道。

“那是當然的。怪不得剛才遇到尹大人,他想說又沒說,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學生知道他一定有事,只是不方便說出來。”靳山言道。

“很好,他要面子,你再去問,他一定會說。如果他不說,說明還是對你不信任,你去,他認為只是正常述職,是公對公,說完就走,不能解決難題。你說了是我讓你來的,他就明白,會完全信任你,就會說的。你要見機行事,有不少人都在找他的毛病,找到了就會彈劾他,哪怕他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皇上就會知道。更不用說我會立刻趕過去。知道這個,你就好辦事了。”卜慧書說。

“好,謝謝恩師,學生這就趕過去。”靳山言道。

“好,為師生活簡單,不留你吃飯了,你去尹大人那裡,他要面子好排場,肯定會管你吃好喝好休息好。”卜慧書言道。

“好,學生知道,這就過去,恩師繼續讀書吧,學生不便打擾。告辭!”靳山言道,拱手作揖,鞠躬退出書房,離開卜慧書去大理寺尹堅府。

尹堅聽聞靳山來訪,感到意外,這小子咋又來了?帶著疑惑,他請靳山到書房,剛好有事要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