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的雞都被宰殺了。

“現在,把所有雞的雞嗉子開啟,檢視裡面有些什麼?”靳山吩咐。

眾人聽令,一一開啟雞嗉,仔細檢視,並一一登記。最後找到一隻雞,雞嗉子開啟後,發現裡面全是草籽,還有碎石頭。其他的雞的雞嗉開啟後,有穀子豌豆還有稻米等等。這一下,店老闆傻了眼。

靳山怒道:“好大膽子!竟敢戲弄欺騙本官!你不僅欺瞞本官,更是先欺負鄉下人,你真是罪大惡極,你說,你該接受怎樣的處罰才合適?”

“小的願意賠他一隻雞,願意賠。求大人開恩。已經宰殺的雞,小的自認損失。”老闆言道。

“在宰殺之前,本官已經問過你,你要宰殺的,現在怎麼提到損失?可見你很不老實。你說賠償鄉下人一隻雞,已經晚了,也不夠啊,本官做主,你要想減輕自己的懲罰,就要主動賠償他二十隻雞,這叫賴一罰二十。這才合情合理合法。”靳山言道。

店老闆一聽,傻眼了,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止一把米,是很多米,徹底涼涼了。他悔恨不已,可惜世上沒有治療後悔的藥。

農夫得到十隻雞,對靳山千恩萬謝,不停磕頭,也不管地上髒不髒。

等他起來,灰頭灰臉的,額頭上竟然起了包,眾人忍俊不住。他也不管不顧,歡天喜地地帶著雞回家去了。

靳山心想,農夫就是實在,連磕頭都不摻假。

他剛要走,洪照說:“大人,你說怎麼辦?”

“什麼事?”

“就是我剛接到信,說我堂弟被殺了。讓我去奔喪。我問報官了沒有?他們說報了,可能馬上就會通知大人,小的還沒回家,半路上遇到這事,就給大人說說。”洪照言道。

“你的堂弟?”

“是的,我本來在老河口,堂弟是倒插門女婿,他搬到了鄧城。小的每次路過鄧城,都不會去,因為他是倒插門,顯得有些尷尬,小的就寧願住旅館。這次路上遇到堂弟的家人,要去老河口給本家報信,剛好半路上碰到,小的就回來,燒雞沒買,想到回家還要一段時間,天熱,擔心燒雞壞了。看大人處理完這個案子,小的就走,剛沒走遠,就遇到了熟人。告知小人這起兇殺案。”洪照言道。

“你堂弟叫什麼名字?”靳山問。

“洪熙。”洪照答道。

“地保來了嗎?”靳山問衙役。

“來了。剛剛到。”

衙役帶著一個地保過來,靳山說:“走,你在前面帶路。來人,備馬!”

靳山騎馬,其他人等一路小跑,洪照也跟著,看看究竟到底如何。

到了洪熙家。

一家人都處於恐慌當中,人人頭上都有烏雲籠罩,人人都像兇犯,人人都像被害人。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因為兇犯作案手段殘忍,令人不寒而慄,令人髮指。

一行人到了兇殺現場,靳山定睛一看,死者洪熙死狀難看,身子側臥,兩腿彎曲,嚴重的是,頸上人頭不翼而飛,只有脖子,血肉模糊,讓人看了,渾身顫抖,倒退數步,險些跌倒,洪照就是這樣的情況。

奇怪得很,竟然現場看不到任何搏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賊入室行竊或者搶劫的痕跡,辦理不少案件,靳山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奇怪的案子。他想起了仵作,就派捕快快馬去請。

不一會兒,仵作來了,他檢視了屍體,說:“並非利器所傷,不像是人所為。”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更加覺得蹊蹺恐怖,弄得人人自危,莫非撞見鬼了,難道有的孤魂野鬼沒了頭,要來找活人借頭不成,想象一下,就覺得後脊樑發涼。

靳山一看,仵作所說有理,最近的人,可能是最有力的證人。也許不排除兇手的可能。

“洪熙的夫人在嗎?”靳山問。

“在。”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