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還我夫君(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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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冤枉的?”靳山問。
“這事和小的無關吶。”
“尖刀是誰的?”
“我的。”
“人是誰殺的?”
“我殺的。”
“鬼是誰裝的?”
“我裝的。”
“屍體是誰埋的?”
“我埋的。”
“謝虎家的牛和驢,是誰投毒的?”
“我投的。”
“口口聲聲推卸責任給謝殷氏說她是主謀的是誰?”
“是我。”
“那還有什麼話說?貧窮也許不是你導致的,可是貧窮的思維是你在主導的,你老實是性格,可是犯罪的心驅使你犯罪,並不悔改,也不認錯,只是推卸責任,你想活著,本官能理解,大家都想活著,可是,不能像你這樣活著,如果不顧良心的折磨還活著,那多難受,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落下更多的痛苦。本官秉公執法,但是也考慮到情感,越是想活的,可能以後還會做壞事,因為他認為,殺了人,就更殺了雞一樣,竟然沒事,那麼,很多人都會效法。自古有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殺了人就該死,你的心不好,就該凌遲處死,讓這裡的人都看看,貧窮的謝建福,竟然連心也是窮乏的,為了讓鄧城百姓學法知法用法守法,必須要嚴格執法,所以,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你殺了人,就該死,這個樸素的道理,讓鄧城人都明白,知道對人命的尊重,而不是肆意而為。所以,你的死對鄧城人有好處。不要退縮,慷慨赴死,留下好名聲。你的逆襲反轉的機會不多,這是最好也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去閻王爺那裡表現表現,爭取早日投胎,脫胎換骨重新做人。”靳山言道。
靳山的話音剛落,公堂上響起掌聲,就像瓢潑大雨,突然降下,響聲此起彼伏。
看來,對靳山的判決,大家都拍手稱快。
謝建福看看大勢已去,沒想到必死無疑的反而留下性命,會判有期徒刑的,卻被判凌遲處死,這個連戲本也敢這麼寫。
他感到萬念俱灰,突然想到老孃,他潸然淚下。
靳山看他哭了,這倒難得,就問:“難道你還有牽掛之事放心不下嗎?”
“老爺,小的死就死了,只是死相太難看,還有,能不能不通知老孃,她常年臥床,行動不便,小的死後,老孃無人供養。所以小的擔心,不自覺就掉落眼淚。”謝建福言道。
“這個不必擔心,你的母親由衙門負責照顧。你的事,也不會通知你母親,免得你母親在人前人後抬不起頭來,人們的議論,到不了你母親耳朵裡。本官會妥善安排,你的母親會在你行刑前後受到嚴密保護和照顧。”靳山言道。
靳山這種具有人性的活動安排,讓謝建福十分感動。他知道在死之前都不能再見母親一面,就往家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說:“娘,孩兒犯了罪,罪有應得,要處罰了,對不起了,不能養老送終,但是,娘,不要擔心,靳大人十分良善,答應照顧您老,您老就放心好了。孩子先走一步,不要傷心,也沒什麼傷心的,都是孩兒不好,給母親臉上抹黑了。如果有來生,孩兒還願意作你的孩子,到時候,一定讓您暗度晚年、為您養老送終。”
他一說完,堂上堂下的人都激動起來,都想要發言,可是隻能一個一個來。
靳山突然意識到,這是他打的一個孝心牌,想要讓靳山改變判決,這個怎麼可能,不能執法如山,難道還配稱靳山?他提高聲音說:“謝建福,你看看筆錄,然後簽字畫押,等候執行。來人,簽字畫押之後,將人犯收監投入大牢。退堂!”
“威武——”
大堂裡一聲喊,大家都等靳山退下去之後,才依次離開。該案告一段落。
靳山繼續整理舊案,發現了一個疑難案子竟然因為一根線引起,撲朔迷離,無法破解,他看到這個案子,覺得很有意思。這難道是無頭案不成?是的,簡直沒有一點頭緒。
這份訴狀寫得很有意思,看來,民間有不少高手,就像卜慧書那樣的。但是,對於所題的語句還是不懂。
什麼不懂?就是對事實部分不懂。像是在寫打油詩,又像是在寫散文,總之,不像是正式的訴狀,也沒有合乎規矩的格式,像是檄文,又像是說明,是記錄,又像是推理文。這個讓靳山摸不著頭腦,真的沒想到,民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奇才!連訴狀都不好好寫,可是也不能說這訴狀一無所取的,還有不少優點。
訴狀中提到“人命關天”,什麼是人命關天呢?
開篇就強調要尊重生命,也就是說,有人死了,不能再因為死人再去殺人。人死不能復生,為了死人去殺人,已經不正義。萬一人沒死,只是失蹤,如果為了失蹤的人去殺死無辜的人,那就是揹負血債了。血債要用血來還。
訴狀中提到“我夫還,彼夫未還,”說的就是有一個女子的夫君回家來了,另一個女子的夫君卻沒回家,那麼,另一個女子的夫君去哪裡了呢?這就是值得去思考,或者去尋找,正確的推理,不離開正義。否則,案子一定有問題。
這份訴狀很有分量,讓靳山受益匪淺,立馬派人打聽訴狀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