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二的暴走,逼得桃族長輕抬眼眸,他只瞟了桃二一眼,暴烈的桃二便默默坐了回去。桃家控場權,重新回到桃七手裡。

“桃七長老,你將才說,桃家殺本尊的父親,蓋因本尊偷禁物乃是人證物證俱全?”

桃七頷首:“不錯。”

桃夭笑笑,目光落在又裝死的桃族長:“且不說本尊偷沒偷桃家禁物,便桃家有實證指向本尊,那也是本尊有錯,何至於叫桃家殺了本尊的父親?”

桃族長眼皮不抬,一副什麼都聽不見的惺惺作態樣。

“哦,本尊倒是忘了,桃家人行事習慣蠻橫,譬如我家二哥稍稍問一句父親的死,便叫桃族長厲聲怒斥,說要關去大牢。

顯然在桃家,重要的不是人證物證,而是誰更有權有勢。

所以桃家才憑藉著本尊可能偷盜了桃家禁物,甚至不在乎能不能抓本尊回來當面對質,便著急地將本尊的父親斬殺了。”

說到這裡,桃夭略頓,而後一字一句言道:“桃族長,其實桃家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尋回失竊的禁物吧?”

桃族長眼皮微動。

桃夭斜眼睨陸離,陸離略呆,在桃夭灼熱的目光下堪堪開悟:“桃師姐,你這話什麼意思?若桃家在乎的不是桃家禁物,又是什麼?”

“家主之位。”

“誒?”陸離驚,不僅陸離驚,連帶著桃家的長老們面色也變了,他們齊齊抬眸,看向高階上的桃夭。

桃夭勾唇,毫不在意這些目光裡潛藏的殺意:“所以,家父死後,是誰接替家父成為了新的家主?”

無人作答,但所有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場間的一個人,也是桃家諸多人當中,最年輕的一個。

桃夭堪堪抬手,向桃家主行禮:“原來新任的桃家家主也在這裡,失敬。”

桃家主被迫起身,和桃夭回禮:“桃仙尊客氣。”

“桃家主,其實偷盜禁物的人,是你吧?”

“……”桃家主的臉一瞬間變得僵硬,“什——什麼?!”

妖丹很重要,所以失竊以後,桃家人急著尋回,而桃夭作為最有可能偷竊禁物的人,才該是桃家人關注的主要物件。

然,桃夭登上崑崙以後,桃家人真得很用心在尋找妖丹嗎?

似乎並不是。

因為如果是,桃家人該做的是將桃么的母親,兩個兄長關在地牢,而讓桃么的父親上崑崙,捉桃夭歸家。

可,事實是,直到桃么的父親死了,桃家人也並沒有關心失竊的禁物,而一心只想要斬草除根。

為了妖丹?

笑話!

桃夭又看裝死卻又裝得不夠死的桃族長:“桃族長,這位新家主的謀算,你是清楚呢,還是清楚呢?還是清楚呢?”

桃族長睜開眼,如殺人般銳利的目光,直射桃家主。

這位新上任的桃家主倒還算鎮定,他向桃族長躬身:“族長,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您還能不清楚嗎?

再說,桃仙尊多次出入禁地乃是前任家主親口承認,而禁物失竊的那一日,更是有人親眼目睹桃仙尊出入禁地,容不得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