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峙還是有些意外的,他自問了解劉正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瞭解的人只看到他掌權神女州,在洪盟也是實權高層,這幾年更是攪風攪雨,但他知道,劉正經其實是個懶人。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被命運推動,骨子裡其實是個小富即安的人,平陽鎮的時候劉正經就一本正經的和他說過自己的理想,買套房,在治安署朝九晚五,做一隻幸福的舔狗。

此刻劉正經眼中的激動,在秦峙看來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我會小心謹慎、仔細斟酌的。”

劉正經鬆了一口氣,秦峙這種人不存在敷衍一說,既然說了斟酌,那就會認真考慮。

他之所以來見秦峙一趟,最害怕的就是秦峙想要利用外族打擊大秦,沒想到現實比他想象中更加嚴重,秦峙竟然被外族的主張所影響了。

他無比肯定秦峙並不瞭解外族的真實情況,前世的劉正經,身為一個記者,走過許多國家,對世界上的主要政體都非常瞭解。

他一貫的觀點就是不存在最好的制度,只有最合適的制度。

他相信如果秦峙有機會看到外面是什麼樣,一定不會再放鬆警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外族踏上這片土地,只會把大秦這些人變成土著,屠殺、奴役都是必然發生的事情。

“若將來有一天,這片土地因你被外族奴役,我必殺你。”劉正經嚴肅道,語氣堅定。

秦峙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驚異,“不會有那一天的。”

“希望如此,話也說完了,想來你也不是很方便,這就別過吧。”

劉正經說完就要走,卻被秦峙叫住。

“有個情報我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你。”

“我們新朝的人已經從島州撤出了,近日內海外就將攻打島州,守不住。”

劉正經聞言心中一沉,“島州?為什麼是島州?”

他倒沒有懷疑秦峙情報來源的真實性,當初島州之變,就是新朝和洪盟聯手,時候洪盟幾乎全盤接手了島州,但新朝肯定還有情報人員駐守島上。

秦峙說道:“當初島州孤懸海外,大秦封鎖島州物資,殺手聯盟為了挺過去與海外合作,如今島州局勢穩定,外族玩文字遊戲,想要軍事登島,被接連拒絕幾次。”

“如今大秦分裂,對外族來說是個絕佳的進軍機會,島州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兵州封鎖南海,原本的島州就是東海的哨站,一旦外族進攻島州,兵州揮師北上,外族的遠征軍就會被吃掉,因此兵州不滅,島州無用。”

“現在不一樣了,島州被洪盟佔了,兵州不會在與內地配合,只要打下島州,外族便有了前哨,他們絕不會放過島州。”

“島州三天前的情報,距離島州最近的東進島已經有大量外族軍艦集結,戰爭不日就將來臨。”

秦峙怕劉正經意識不到嚴重性,直接將局勢分析都說了出來。

劉正經面色沉重,“為何洪盟一點情報都沒有收到?”

劉正經本身就掌握著洪盟半個諜堂,沒有一點訊息,洪盟那邊也沒有相關訊息。

秦峙嘆了口氣,“因為守不住。”

劉正經不解的看向他,秦峙嘆了口氣,“我們沒有海軍啊,新朝還未打到海邊,東北三州、半島國雖然臨海,卻無海軍。沒有海軍,根本無法支援島州。沒有海軍,即便是武宗,到了海上也會被海軍打成篩子。”

“所以……薛二叔不想放棄島州,又不想洪盟支援,就把訊息隱瞞了!”劉正經攥緊了拳頭,“二叔糊塗啊!”

秦峙看了一眼劉正經,又重複了那句話,“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