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滾燙的眼淚從一邊滑落,傅觀默靜靜看著她。

他突然伸出手,食指輕輕揩去那滴淚。

骨節分明的手指此刻有些蒼白,手背上血管勃起了一些。

他的眸子沉得嚇人,像藏匿在暗處的幽靈。

“你在為他傷心?”

傅觀默下意識問出了這句話,問完,似乎又覺得不太合適。

他看到童慕閉上了眼睛,看樣子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心底湧起一陣莫名的煩躁,他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向窗邊。

越靠近遊戲中心,他覺醒的記憶就越多。

這樣的場景,傅觀默似乎看過無數遍。

他甚至做過小男孩手裡那個警察叔叔玩偶。

但是無論他變成了誰,都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永遠也改變不了遊戲既定的程式。

“遊戲裡比這殘酷的事情永遠多得多,你現在同樣可以選擇退出。”傅觀默用僅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傅觀默漠然站在窗邊,像寒風中屹立不倒的白松。

語氣淡漠又冷酷,“你應該清楚,自己不適合這個遊戲。”

時針指到九點鐘,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接著是女人溫婉的聲音,“老公,該休息了。”

施暴的男人終於停下手,滿頭大汗的扯了扯襯衫。

“來了老婆。”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開啟門出去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所有玩家的禁制都解除了。

“什麼才叫合適?”她冷淡的聲音響起,好像比自己更無情。

傅觀默恍惚了一下,好像頭一次認識她。

他轉過身,神色平淡。

“無論是在體力,還是在智慧上,你都不具備通關這個遊戲的能力。”

而且,她還有一項拖後腿的加分項——美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過分的美貌不會給她帶來便利,在這如同動物世界的恐怖遊戲中,反而是一項累贅。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一旦離開了可以依靠的人,會受到什麼樣的迫害。

或許,今天這個小男孩遭受的一切,就是明天的她。

人的想象力和執行力都是無窮的,她或許會受到難以想象的侮辱,比這區區一個恐怖遊戲寫出來的資料殘忍一千倍,一萬倍。

童慕坐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