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觀默點了點頭。

一股濃濃的愧疚瞬間湧上童慕心頭,羞愧,不安,以及先前受人照顧的各類情緒。

他居然這麼慘,連童年都沒有。

在床上躺了十幾年才醒過來,恐怕連什麼是九年制義務教育都不知道吧?

難怪,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原來是什麼都不懂。

“所以,你也沒上過學對嗎?”

童慕咬唇問道。

傅觀默沒有說話,穩穩的站著不動。

一雙漆黑的眸子紮在童慕身上,完全不動,硬是把她給看得內疚了。

他不說話,童慕也只當他預設了,畢竟在床上躺了十幾年,哪個學校會收一個植物人啊。

童慕想了很久,突然低低嘆了一口氣,她看起來也不是很生氣了,揪著衣裙一臉糾結的看著他。

雖然他什麼都不懂,心智或許跟小孩子沒兩樣,但是——他本質上還是個成年人。

“既然你不懂,那我也不跟你生氣了,男性跟女性是不同的,更不能一起換衣服,所以——你現在,出去。”

傅觀默沒動,一隻手靜靜隨意搭在旁邊架子上,手腕上的骨頭隆起,蒼勁有力的小臂露出了一點苗頭。

“既然不能一起,你剛才為什麼看我換衣服?”

童慕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抬起頭。

這麼伶牙俐齒,巧舌如簧,還是沒讀過書的。

他要是讀過書,那豈不是得上天?

“你……你是不是故意氣我?!”

傅觀默頓了頓,清冷如玉。

真夠氣人的,一個大男人,比她還清高。

傅觀默抿唇,突然扯開話題,“所以,你沒有男朋友?”

——原來話題跨越度可以這麼大,這位仁兄,到底想幹嘛?

見她不說話,男人低聲補充,“你先說,說清楚然後我就出去。”

童慕抬起頭看她,皮笑肉不笑的。

“我哪來的男朋友,你來做我男朋友嗎?”

再說了,有沒有,也不關他的事。

男人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接著撩開簾子出去了。

他怎麼可能做她男朋友,女人都那麼矯情。

不過……物件換成童慕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