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絕大多數的合作商都選擇了鄭南的對賭協議,畢竟大家都是江夏人,鄭南在接手江夏電子廠以後的發展都有目共睹。

尤其現在江夏電子廠的發展蒸蒸日上,不僅音響和vcd都是千萬級別的銷售額,新研發的學習機同樣一口價就賣了兩千三百萬,怎麼看都不像是出了啥財政危機的樣子。

並且鄭南這半年以來先是重啟光刻機研究,再是遠赴寧海收購合作光學儀器廠,還斥巨資幫南園電子廠打造晶片廠專案,大家也只能相信鄭南是真的在做技術佈局,要把實驗室裝置搞上去,接著搞大專案。

當然比起這些,最讓這些合作商看重的,還是江夏電子廠的效益。

要知道目前從無線電廠到元器一廠,效益都是一言難盡,你不能說他們沒開工沒產品,但牌子臭市場難以推廣,更重要的利潤低,讓他們三天兩頭出現財務問題,拖欠工資都是常態。

這些廠子說實話都只在勉強支撐,說他什麼時候跟南園電子廠一樣出點???????????????什麼事情然後倒了也一點不奇怪。

整個江夏乃至全九湖省內的電子產業,看來看去也就江夏電子廠最好,這樣的客戶不想辦法抓住難道還去伺候那些隨時可能真付不起錢的廠子嗎?

而且人鄭南也不是有意賴賬,是想抓住時機保研發擴生產,更重要的事他還願意籤對賭協議,願意給更多的利息,那隻拖一年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真為了今年的貨款徹底撕破臉,失去這個重要客戶不成?

當然也有人選擇要錢或者和鄭南商量看能不能先支付部分款項,好讓他能回單位交代。

鄭南能理解這些小本生意的難處,畢竟這年頭要賬都難要,要是少了自己這一大筆,確實可能有些人年都過不好。

可理解歸理解,鄭南斷然拒絕了支付部分款項的要求,表示要錢就一次性結清,以免任何後賬。

鄭南很清楚這個口子不能開,一旦開了要是後面石嘯林和周廠長他們也來支付部分,那自己該怎麼辦?要是給所有人都支付部分款項,不就平白多出一大筆支出,那自己還費心搞對賭協議的意義何在?

因此鄭南只能遺憾的當場給他們一次性結清全部欠款,以後都不會再有合作了。

見鄭南如此堅決,那些原本還有想法的,馬上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很快幾天時間內,該結錢的結錢,該籤對賭協議的籤對賭協議,鄭南搞定了全部的合作方,保住了賬戶上幾百萬能隨時取用的現金流。

晚上,會計沈少波和李雷帶著賬本來到鄭南的辦公室,鄭南和老廠長李興早都等在這裡。

沈少波直接彙報:“在計算應支付的款項,以及廠裡過年以及預計年後的支出,目前賬戶上合理能夠調配的資金約為一千三百萬左右。”

廠裡過年搞活動要預留一部分資金,來年搞生產,誰也不確定各種原材料行情會不會有所變動,又或者會不會出現其他突發事件,廠裡必須要預留一部分資金,這是沈少波在綜合所有可能情況以後算出的最後結果。

要是其他廠長,哪怕是江夏最大的無線電廠長陳周義,要是能聽到自家企業賬戶上還有一千多萬現金流,他能高興的當場飆一曲楚劇。

可鄭南聽後卻嘆口氣覺得錢還是太少了,比起周敏德實驗室裝置所需要的資金還很有差距,要知道就這已經是自己好說歹說跟各個合作商對賭賴賬以後得結果,要不然最多也就五六百萬。

李興率先拿出方案給鄭南:“鄭廠長,我已經研究了裝置清單,從中挑出了最要緊的裝置,經過我計算這些是最合理的。”

雖然李興的方案很好,但鄭南卻看也沒看的搖手:“重要的不是這個,還是缺錢。”

老廠長點頭:“錢很多,但這些錢並不是能這樣隨意花的,裡面超過一半都是合作方的欠款,而且還有不低的利息,還有對賭協議,這錢更不好花。”

李興沉默了,他能把資金使用規劃的很好,卻忘了這筆錢從頭到尾就不是這麼用的,忘了還有???????????????對賭協議這個東西,忘了要是來年他們不能及時還上,他們就要雙倍賠付,只怕往後幾年江夏電子廠都要給他們打白工了。

並且這時候對賭協議已經簽了,再想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

李興思慮再三提議:“要不我明天再去找找師姐,看她的實驗室還有沒有什麼研究專案能轉化成產品的,她的實驗室研究半導體二十多年,肯定有很多成果可用。”

老廠長表示這是一個想法:“如果能像學習機那樣迅速轉化成產品也很不錯,實在不行像學習機那樣我們高價賣給其他企業也很不錯,畢竟這筆錢最後也是用在她的實驗室上,不算對不起她。”

鄭南也認可這個想法,但同時也提出:“我們可以依靠實驗室尋求突破,但不能把希望全押在上面。”

鄭南這麼說還是基於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想法。

此外更重要的,也是鄭南這段時間跟李興跟周敏德也瞭解不少實驗室情況,知道實驗室研究成果一般轉化成真正產品的週期相當長,畢竟實驗室裡搞出來喝真正工業化量產,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