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廠長,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清楚,我認為我們的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幫你辦理去麥瑞肯的移民,江夏電子廠也會因為有紅土基金的投資而得到更大更好的發展。”

季新還在試圖說服鄭南,畢竟如果沒有江夏電子廠的配合,他的工作就只完成了一半,尤其在失去了無線電廠這個晶片大客戶之後,唯一還有能力吃下大批次晶片的,就只剩江夏電子廠了。

要不然以季新的脾氣哪還會跟鄭南廢話這麼長時間?

但鄭南早做了決定,鄭南搖頭告訴他:“道不同不相為謀,季先生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

季新就搞不懂了:“我不理解,難道得到外資的投資,買國外的晶片,移民外國,不是所有人畢生的夢想嗎?而且我給鄭廠長你選的還是最強大的麥國,是麥瑞肯呀!還是鄭廠長你有其他什麼條件,你倒是提呀!”

“我已經說過了,我的條件很簡單,如果紅土基金願意的話,我可以接受最高不超???????????????過一千萬的投資,而你們所佔股份比例不超過5%……”

“夠了!”

季新恨恨的打斷了鄭南的話:“你覺得你重複這些玩意有意思嗎?這麼離譜的條件是任何一家投資公司都不可能接受的!”

鄭南兩手一攤:“你看,我就說了咱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你那是正常條件嗎?無線電廠那麼個大廠,我才同意了千萬投資,而且還是透過對賭協議的方式,而你的江夏電子廠憑什麼?就憑你搞出了幾個音響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學習機就是在家庭電腦的基礎上搞出來的!”

“你不要跟我說你造出了光刻機,我差一點就被你騙了,我從陳周義廠長那瞭解過,你造出的那所謂的光刻機,根本就是二三十年前的東西,甚至你說不定就是從哪個倉庫裡翻出來的,要不然為什麼還要向無線電廠借晶片車間?”

季新一條一條的數落著江夏電子廠的不足,同時還解釋接受投資的好處。

“你都知道紅土基金紮根在全世界最大的半導體基地矽谷,那裡有全世界最得天獨厚的產業條件,到時候你根本不需要守著二三十年前那種老掉牙的破光刻機,我們可以輕輕鬆鬆給你弄來最先進的光刻機。”

“甚至你都不需要光刻機,因為不管你要任何晶片,都可以在矽谷下單,矽谷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造出來,現在是全球化的商業佈局,這樣才能讓你的利益最大化!”

不得不說,這位季新真的很能說,如果不是鄭南知道後世是個什麼局面,麥瑞肯是怎麼無所不用其極來打壓華夏半導體產業的話,鄭南還真能信了他的邪。

鄭南微笑看著對面滔滔不絕的季新:“季先生,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如果你做不了主,可以回去諮詢你的上級,順便提醒你,我不接受任何討價還價。”

季新瞪大眼睛看著鄭南,滿是費解,他代表紅土基金回國搞投資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見過的廠長企業家也不是一個兩個,甚至比無線電廠還大級別還高的廠子都投過。

那些人一聽自己代表的是麥國的基金公司,一個個都尊敬的不行,自己隨便搞個幾十萬刀就能投下來,可怎麼到了這個江夏電子廠這裡就這麼麻煩呢?

要說他沒見識吧,他身在江夏都對紅土基金耳熟能詳,還能帶著廠子仿著紅白機搞出學習機佔領市場;但你要說他多有見識吧,偏偏他一張嘴就是千萬投資,還只給5%的股份,但凡你懂一點投資也不能說出這種無知透頂的話來。

而且你要說這位鄭南是個留學國外,精通國外各種商業操作的大佬,又或者家裡祖上是哪個華僑家族,那季新也認了,可偏偏根據調查這傢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廠子弟,半年前還在倒賣豬油的那種。

就這樣的人,自己這個海歸金融博士跟他說一句話就是他八輩子的榮幸,他怎麼還敢這麼跟自己胡攪蠻纏,他怎麼敢的呀?

思慮半天,季新說:“我知道鄭廠長你的商業手腕很厲害,但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隨???????????????便坐地起價,你根本不懂一個隨手能拿出千萬資金的投資公司意味著什麼。”

“那還能意味著什麼,難不成你一麥國基金還能伸手到華夏來擠垮我江夏電子廠不成?”

鄭南滿臉無辜的表情:“而且我也沒做什麼,你讓我開條件我就開條件,條件超出你的權力我讓你回去諮詢你的上級,退一萬步說就算咱們最後沒成,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嘛。”

季新恨得咬牙切齒,可正如鄭南所說,眼下自己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深吸幾口氣,季新強行平復自己的心情:“鄭廠長,兩百萬,我要江夏電子廠34%的股份,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也是我最後給你的機會,我希望你好好考慮。”

鄭南十分鄭重的搖頭:“季先生我也強調過很多次了,我不接受任何討價還價,如果你真有心幫助國內電子產業發展,那就給我投兩千萬,我保證還你一個驚喜。”

砰!

季新狠狠一拳砸在鄭南的辦公桌上:“姓鄭的,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甩下這句狠話,季新馬上轉身離開。

看著季新離開,鄭南才在心裡鬆了口氣。

這不是面對季新有多大壓迫感,而是慶幸這位季新只是單純的金融操盤手,並不瞭解半導體行業,否則就單憑江夏電子廠能從無到有重新造出光刻機,以及對ms6502晶片進行改進這兩點,就能明白江夏電子廠的潛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