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初冬的清晨,窗外有些灰濛濛的,好像是個多雲天。

姜顰睜開眼睛時,床邊一道頎長的身影正在穿衣服。

男人還沒注意到她已經醒來,動作放的很輕,生怕打擾到她的睡眠。

姜顰側著頭去打量他,也沒說話。

就在男人整理好衣服,慣常要回頭看看她的時候,驀然就對上了她一雙帶笑的眼睛。

男人劍眉微揚:「怎麼醒了?」

姜顰手伸出被子,要抱抱的嬌俏模樣。

時厭心思一動,長腿邁過去,兩人帶被子被抱在懷中,他聲音低沉:「撒嬌?」

姜顰眨眨眼睛:「我做了一個夢。」

時厭瞭然的模樣:「春夢。」

姜顰橫他一眼:「我夢到有個玩沙子泥巴的笨小孩兒說要娶我。」

她手指去觸碰時厭性感的喉結,說:「我都答應人家了。」

男人眼底帶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喉結滾動,連帶著她的手指上下滑動。

姜顰盯看著他,試圖從他的眼睛裡驗證自己的猜測,但他多狡猾啊,只要他時總不想要洩露情緒,以她的道行,怎麼能是對手。

她眼睛都看酸了,也沒有能從他的神情裡窺探出什麼,反而換來男人戲謔的眼神。

姜顰「哼」了一聲,知道他是故意的,不想理他。

她要起身,但被男人按住了肩膀:「這又是,在發什麼脾氣?」

他含笑打趣:「準備去找那個玩沙坑的小子?萬一現在成了個乞丐,我們顰顰可怎麼是好?」

姜顰瞪他,半晌吐出個詞兒:「居心叵測。」

時厭眉心微揚:「說誰?」

姜顰抿唇,「就是說你。」

他昨晚不提小時候去過姜樓玩沙子的事情,姜顰壓根就不會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件往事。

哼。

誰有他時總的心機深。

時厭把要走的人給撈回來:「就沒夢到點其他的?」

姜顰:「什麼?」

時厭手指似有若無的去撥弄她腰間的睡衣帶子,「就不夢點成人之間的?」

姜顰排開他的手:「你個鹹鴨蛋。」

黃的流油。

她下床去了衛生間。

時厭笑笑,「小心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