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渺渺的唱詞情真意切,眼下大災之年,倒真的分外應景,並也得了一陣好評。兩家的商船在稍遠些的地方,聽來更多了幾分悠遠,清麗的嗓音,入景的唱詞,叫人心中慨嘆。

唱詞鋪開的那一副悲壯畫卷,仿若是世間最真實的寫照,書生們一面沉浸於唱詞本身,一方面又因為女子的演繹多了某些別的情感。

方才說話的書生這時候已經沒有再說什麼,也許是不願與王凝這種下作人行賭博這等下作事。

王凝對於這樣子好好的自詡文人的傢伙提不起什麼興趣,之所以過來大多原因還是抹不掉齊家這位少爺的所謂面子,兩傢俬底下儘管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官面上的客氣去還是一時半會兒推不掉。

想到我這一茬,王凝想著回去應當請呂融過來喝喝茶,感謝一番他將船停在齊家旁邊的好意。

書生見王凝不理他,心下不由氣惱,正想著再說幾句難聽話,齊玉龍的視線已經往那邊瞟了一眼,跟著以一種打趣的口吻說到:“文佑,這秦淮河裡每年可有不少讀書人餵了魚。”

王凝應了一聲,也不避諱:“齊少爺倒是明白人啊。”

齊玉龍搖搖頭,“江寧府每年從河裡撈出來的死屍不知凡幾,王掌櫃的畢竟到了江寧不久,有些事情不知道耶情理之中。”

關於唱臺上的歌舞已經沒有人再去看,齊玉龍與王凝打機鋒的這一會功夫,臺上已經換了幾人。因為各自背後都有一定的勢力支援,場面一時間有些熱烈。

悠悠江水,遊船畫舫穿行其上,燈火搖曳,隨著水面的波動暈了開來,搖櫓的老船伕偶爾與小舟上的客人說說話,倒真是一派祥和之景。

喜慶的燭火沿河綿延出一條長龍,映襯著水面粼粼波光,偶爾有調皮的魚兒躍出,想必是將落在水面的燭光當作了柳絮。

前年在此發生的一場大火,如今已經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江寧府火政官已經帶領手下能夠動用的所有力量整裝待命,幾十家水車停靠在隱蔽出,隨時準備出手應對可能發生的大災。

江面上各家的商船也被告知了用火需知,誠然春風未暖,尚且顯得急躁,如此大場面的人員聚集總有很多人提心吊膽。

江寧推官林興榮並是其中之一。

自從去年年尾,江寧府已經陸續接到匿名舉報,內容大同小異,卻都牽扯著齊家,作為主管刑訟的江寧主官,對此由不得他不上心,因此在與知府杜聰合議之後,林興榮已經調集了幾個用的稱手又忠心不二的衙役,成立了針對齊家的專門調查小組。

類似於今晚這樣的盛會,齊家也是必然要露面的,只是幾天下來,林興榮並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東西。

然而今晚卻似乎有些苗頭。

林興榮自是認得王凝,也曉得這位雲記東家與知府的關係,因此對於這邊商船上的動靜也格外認真的關注起來。

林興榮租用的小船在這樣的場景裡,顯得很不起眼,加之刻意的躲在陰暗處,若不是刻意注意,更是很難發現。某一刻一葉小舟靠了過來,從舟上下來的男子抱拳見過禮,壓著聲音道:“李漁被他們扔下了河,嚇得不輕。”

林興榮聽到這裡,略微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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