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想過一些東西,蘇筱妍將思緒拉了回來,車外偶爾傳來蘇文吉的碎碎念,她倒也沒有心思再去接話,更別說解釋什麼了。

手輕輕搭在小腹上,想著裡面已經孕育的生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一雙眸子也宛若秋水,溢位無限溫柔。

某一刻,她低聲咕噥了一句:“還好有你在呢,不然你孃親我不知道要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爹多少氣,以後你可得幫著我啊。”

這小女兒心態的話說了一句,她的臉上也有些發熱,大抵還是有些害羞,當然作為她來講,母親這個身份真的也還沒有轉過來,但卻不妨礙她將未來的人生做出某種假設。

亦或者她之所以會如此想,也從側面說明了她已經有了某些覺悟,但有了覺悟不代表就會支援。

那個人真要敢花心的話,看她怎麼折騰他那些相好,反正怎麼繞都是繞不過她這個正妻的。

如此想著,卻沒有繼續炮製嚴苛家法之類的東西,倒是想起那封陸紅櫻的來信,她於是將它拿了出來在看了一遍。

一時間也有迷糊了。

馬車慢悠悠的走在長街上,某一刻停了下來,蘇文吉在外面叫了兩聲,之後再又響起一道女聲,蘇筱妍未曾回神,車簾已經被掀開,一道身影竄了進來,從他手裡一把奪了信去,匆匆瀏覽一遍,氣不恨的看著她:“你之前還那樣維護他,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你這才剛有了身孕,他就在外面亂搞了……”

周霈還是一如既往地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眼下蹙著眉,瓊鼻一挺,說不出的威嚴。

蘇筱妍莞爾,拉著周霈在身邊坐下:“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哼,還不嚴重?”周霈質問到,然後低頭掃了眼手裡的信,“你看看這都盼君速來,這言之切切,還說不嚴重?”

蘇筱妍道:“你好好看看前面的內容啦。”如是說著,做勢要從周霈手裡拿過信來,周霈自然不會讓她得逞,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她就反對,甚至到現在她都不明白為什麼蘇筱妍會嫁給那個傢伙,因此能夠有這種揭穿那傢伙的機會,她斷然不會輕易放過。

卻也如蘇筱妍說的那樣,周霈認真的往前面看了一遍,隨後更加氣結,“哼,這都好了一年多了,你還說沒事?”

蘇筱妍覺得不應該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下去,卻也沒有立刻否決這位閨蜜的熱情,佯作同仇敵愾道:“等他回來,我好好治他。”

蘇筱妍不痛不癢的決心,周霈裝作沒看見,惡狠狠的道:“別讓我見到他。”

說著兩人下了車,周霈從周邊侍候她的人手中拿了一件大氅給蘇筱妍披上,噘著嘴怪罪道:“你也不懂得憐惜自己,這大冷天。”

蘇筱妍笑笑,“不是太冷啊。”

周霈斜了她一眼:“你不冷,我兒子冷啊。”說著瞥了眼蘇筱妍的肚子,臉上終於有了微笑。

蘇筱妍輕輕哦了一聲,“你怎麼就斷定是兒子?”

“那必須是兒子啊。”這話說的有些心酸,蘇筱妍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沒有再揪著這個話題。

女兒縱然千般好,卻也捱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周霈想來是想到自己,才會如此。

她的婚事拖到現在已經不肯定再拖下去,日期也已經定了下來,大概就在兩個多月之後,總之再年前她是要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