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從西涼那邊過來的紅毯頓時濺了一攤茶水。

木蓉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王凝,弱弱問到:“少爺,你怎麼了?”

王凝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人,而且是麻煩的女人,於是臉色柔和下來,輕聲道:“手滑了。”

這種撇腳理由自然不會被人相信,他短時間內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釋,說這樣的話大抵也只是單純的覺得應該對木蓉做出一個回答而已。

實際上還不如不回答的好。

方才季茜兒說的話,木蓉聽不懂,他卻是分外明白,不過季茜兒若真就想要憑藉這麼一點小把柄就把他栓到船上,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何況北方那幾個人真就死了,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每逢清明,他往北方遙遙拜祭一番也就是了。

至於那位,眼下不在北方,倒也不怕他出事。

自我安慰了一番,王凝收起了心思,臉色也正常起來。再有解釋了一會,見得木蓉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他才停下,而後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來,於是盯著木蓉道:“小蓉兒你從大理過來,過些日子不如跟少爺去那邊玩玩!”

能回家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木蓉驚喜之後,卻又蔫了下去,到得現在,她實際上也已經記不清家的樣子了,是以對於回不回去似乎也無甚緊要。

反而目前的生活,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少爺,您說了算。”

王凝想了想,似乎覺得木蓉這句話好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嗯,那就我說了算。”

於是負起雙手走了出去,又不知要去何放浪形骸。

木蓉想著之前的事,沒有再多嘴,彎下身去處理地上的碎瓷片了。

此心不安分,並是人生苦處。

或許本也不該過多計較吧。

是以也才能對周遭的事情不甚在意,甚至置若罔聞。

這或許也是一種生存之道。

但多少因為一些人的出現,不經意間就有了諸多變化,所謂初心,大抵是漸漸變得模糊了的。

秦淮悠悠河水,瑟瑟秋風。

隔岸的青樓妓寨,到底又是鶯鶯燕燕不休。

大千世界,固然各有各的存在之道。他王凝,姑且想要的不是那麼複雜的東西,但是眼前這些東西他就真的擁有了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

今夕何夕,恍然一場大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