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蘇筱妍打斷了可是了半天的丫鬟,有些怪罪:“綠兒可比你聽話多了……”

眼見小丫頭又要哭,她忙湊了過去,但已經來不及了,杏兒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姐……小姐是說……是說杏兒沒用呢!”

蘇筱妍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抽自己幾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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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一次沉寂下來,風聲席捲,縱然不及北方凜冽,卻也好不了多少,大抵因為人心拔涼的緣故吧。

街上並不怎麼熱鬧,在朝廷下了詔書之後,民間一應慶祝之事都是不敢有的,街上也多為白色點綴,行人慼慼,並也有幾分蕭瑟。這種境況大抵要在三月之後才會好轉,畢竟這是遠離權利中心的地方,有些事也就沒辦法如汴京那般嚴格要求,並是下了召令,大抵也難以完全貫徹下去。

蘇筱妍一身男兒裝扮,手搖摺扇,閒田信步,如是翩翩少年,身旁帶一個略顯嬌弱的小書童,引來不少目光。

原本繁華的幾處街道主僕二人都已經走了一遍,不覺興趣索然。這種女扮男裝的事情之前做過不少,與人談生意也好,或是想出去玩得痛快些,主僕間都免不了這種打扮。

只是眼下風景不再,主僕二人情緒並也有些低落,路上沒多少閒人,天色漸嘿,估摸著家裡的晚宴已經散去,並也打算回家了。

路過一處餛飩攤的時候,主僕兩人停了下來,頓了頓朝那邊走了去。

尋了一處空位坐下,與店家要了兩碗餛飩,靜坐之餘並也關心起周邊來。

餛飩攤很是簡易,店主年過半百,這時候正在冒著熱氣的攤位後忙活,生意還是不錯的,三五張簡易的小桌邊都坐了人。

某一刻老闆端了餛飩過來,主僕二人動筷時,聽得旁邊傳來一陣爭執,回過頭去,卻是一位食客攔住了另一桌上的客人,大抵是那二位沒有給錢。

攔人那位看其裝束,該是個文人,渾身也透著股寒酸文人的氣質,至於那二位正要離開的人,大抵是附近道上的,面色不善。

店主撩起圍裙擦了擦手,忙過去勸架,只是書生意氣,眼見不平之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大有一種捨身成仁的派頭。

店主說了幾句,那邊二位卻有些不耐,嚷嚷道:“老頭都說不要了,你沒長耳朵?”

書生哼了一聲,仍是不願就此放過。那邊二位啐了一口,動起手來,揮拳砸在了那書生面上,不屑道:“打死你個不開眼的。”

蘇筱妍二人坐的有些遠,見狀杏兒擔憂的看著她,輕聲道:“小姐……”

蘇筱妍輕撫著杏兒的手,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那邊店主見狀不由著急了,一邊說著好話,一邊忙去扶那摔倒在地的書生。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書生擦了嘴角的血跡,站起身,硬氣起來:“你們吃了東西,就應該付錢!”

“我打不死你……”隨著一聲暴呵,書生應聲飛出,砸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餛飩並撒了出來。

桌邊正吃得歡的人這時擱下湯勺,抬起頭來,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