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被按在椅子上禁錮了頭部的瀧茶在看到原野下命令的那一刻時,眼裡頓時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可還不等她出聲,瀧茶便察覺到自己的右耳處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痛,隨即一股粘稠暖熱的液體便從自己脖頸處流淌了下去。

椅子上。

被機器人控制住的瀧茶死咬著唇角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似是想要保留自己最後一抹尊嚴。

但可惜,破皮流血僅僅只是一個開端。

當醫生一號機器人用鑷子在破開的耳廓裡開始檢查耳蝸器的嵌入情況,並開始撥動耳蝸器試探嵌入的脈絡時,瀧茶終是忍不住哀嚎起來。

那畢竟是最接近神經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個輕微的撥動,落在瀧茶身上那都是一種冰冷的撕裂,可偏偏的,她卻又無法徹底痛暈過去,只能無能為力地接受著那鑽心的疼。

機器人的手力是極大的,哪怕瀧茶已經痛的雙手雙腳胡亂掙扎,但頭部依舊被機器人死死禁錮著,位置、面朝方向絲毫都沒有變化。

很快的。

隨著一陣又一陣的慘烈哀嚎,牢室裡突然漾開了一陣惡臭。

原野不由得一愣,疑惑地嗅了嗅鼻子確認臭味確實是出在牢室後,趕忙朝四周探看去。

當視線掃過牢室一週,最終落在身前不遠處哀嚎地聲音都啞了的瀧茶身上時,原野這才發現竟然是瀧茶身下正滴落著黃黃稀稀像糞便一樣的東西,而惡臭正是來自那裡。

原野面色頓時變的難看,視線瞥過坐在一側面不改色的淵越,心裡更是複雜無比。

那可是瀧茶啊....

那可是性情孤傲高高在上的瀧茶啊....

指揮官大人雖沒有指明要瀧茶的命,可這還不如直接就要了瀧茶的命,畢竟像眼下這種「大小便失禁」的事發生在自尊極強的瀧茶身上.....這比直接殺了她更讓她難受上萬倍。

牢室裡。

哀嚎聲還在不斷地揚起。

只是一聲比一聲沙啞,一聲比一聲低弱,直到最後徹底沒了聲。

兩分鐘後。

醫生機器人端著染滿了血卻絲毫沒有破損的耳蝸器到淵越面前。

一旁的原野見狀,低頭準備拿出身上的手帕擦乾淨,可手帕才剛拿出來,一隻手便急急地將手帕奪了去,緊接著,淵越便用手帕包著耳蝸器朝牢室外走去。

生化研究室裡。

戴著半透明的生化液晶眼鏡,淵越坐在實驗臺前謹慎無比地用手術鑷從耳蝸器抽出僅有0.01毫米的晶片粒,再小心翼翼地嵌入讀取器裡。

一旁的臺式電腦很快讀取出耳蝸器裡的儲存資料,並開始同步播放。

淵越開始調取時間素材,當視線落在自己找尋的時間段上時,淵越瞳孔猛縮,毫不猶豫地便按下虛擬滑鼠鍵。

熟悉的聲音很快從音響裡傳了出來。

「學院機器人走失的事是你做的吧?你想殺我。」這是阿眠的聲音,可還不等淵越壓下心裡的雀躍,便被少女話語間的內容給震驚到了。

學院機器人丟失??

瀧茶竟然跟學院機器人丟失的事有關?!!

淵越驚住。

房間裡,讀取外放的聲音資料還在繼續著。

「怎麼?小公主這是準備告狀了?你以為指揮官大人會站在你那邊懲罰我?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梨眠,你不過是指揮官大人為了革命大計順利推行的一步棋而已。你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幫我們贏得這場革命....他對你的喜歡,不過是個偽裝而已。”

「那察哈爾呢?察哈爾的事情難道也是個意外?」仍舊是少女不解的聲音,連帶著淵越瞳孔猛縮,臉上再次泛起不敢置信。

察哈爾....

瀧茶竟然還跟察哈爾有過聯絡??

淵越眉眼間頓時浮現出濃濃的寒意,就連輕搭在虛擬滑鼠上的手也陡的緊攥成拳,指骨處泛起冷硬的青灰色。

所以.....

當初察哈爾對阿眠做的那些事,全是由瀧茶一手操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