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魚幽幽醒轉,感覺到後背靠在一柔軟的所在,鼻中聞到一陣淡淡地幽香。

“小白,你怎麼樣了?”

段魚來不及檢查自己的身體,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腦下意識想要知道東方㿟是否安全了。

“誰是小白,你是不是摔傻了?”

回答段魚的不是東方㿟,而是一個還帶著些稚氣的清脆女聲。

剛剛甦醒的段魚眼神還有些渙散,視野中漸漸出現一個模糊的俏臉,他奮力想要爬起來看清楚那個身影,剛支起一點兒的手臂卻是痠軟無力,一下又摔回了柔軟的所在。

然後段魚就聽到了“啊”的一聲驚叫。

顯然這一下衝擊力有些大。

這時段魚的眼神逐漸聚焦,終於看清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女,身著青衫,羞惱的看著自己。

少女面如紅霞,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驟然被人“襲擊”了初具規模的敏感所在,怎能不惱不羞?

只是段魚著急東方㿟的下落,一時卻未注意到面前少女的異樣。

“哎,你怎麼不說話?”

見段魚直直的盯著自己看,少女微微偏轉過頭看向別處,企圖轉移話題,反而忘了剛才這人“襲擊”了自己某處,自己本來正要興師問罪。

段魚尚未察覺自己這樣盯著看一個小姑娘的不妥,視線漸漸從少女古色古香的雙丫髻轉移到對襟青衫上。

作為創立了一個服裝品牌的人,段魚一眼就看出來少女穿的青衫是古代的漢服。

段魚的腦袋昏昏沉沉,不明白自己的身旁為什麼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少女。閃電劈中自己的最後一刻,東方㿟還握著自己的手,雖然人的身體是導體,但既然自己沒死,東方㿟受到的由自己身體傳遞給她的電流要比自己受到的電流小的多,應該也不會有事才對。

段魚艱難的轉動脖頸,想要看看東方㿟是不是在周圍。

這時青衫少女又嗔怪道:“你個呆子,是不是想到你的哪個好妹妹了?你剛才說的小白是誰,難道是你家養的小白兔?”

脖子還不是很靈便,段魚發現自己身處野外,而且天空格外的藍,是那種從未見過的纖塵不染的藍。

段魚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到了野外,既然沒死,自己應該還在飛機上才對。如果飛機墜毀,也應該掉到海里。如果飛機平安降落在機場,那也應該把自己送到醫院接受救治,怎麼也不應該在野外。

段魚後腦突然猛地疼起來,原來是後腦起了個血包,轉頭的時候血包碰到了少女腰間的銀飾。段魚忍不住“哎呦”一聲慘叫。

青衫少女噗哧一笑,道:“你又沒死,哇哇大叫什麼?誰叫你輕薄下流,要是換做別人,我早就殺了,你這樣摔一跤,可還便宜了你”。

段魚聽著清脆好聽的聲音卻說出殺人這樣的話,只當作少女在開玩笑。只是她說自己輕薄下流,雖然早年間自己浪蕩花叢,與會所嫩模交流過,與明星大腕拍拖過,但都是正大光明的交往,何來的輕薄下流?

這時段魚才醒悟到自己躺在人家姑娘的懷中,腦袋枕在少女的腰間,頭頂部還能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柔軟。

好像現在這個姿勢是有些輕薄下流了,畢竟對方是陌生人。

於是段魚道:“謝謝美女救了我,只是我現在渾身沒力氣,你把我放在地上就好。麻煩你幫我叫救護車,我必有後謝。”

雖然還沒搞清楚為什麼自己到了野外,但是少女在救護自己還是能看出來的。

段魚接著又道:“再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週圍有沒有一個穿著藍色職業裝的女孩,她有沒有受傷?”

青衫少女聽到段魚稱呼自己美女,臉色羞赧,隨即嘟起紅潤的小口,頭一歪道:“看來你是真的傻了,哪有你這樣美女亂叫的,你這呆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原來也會口花花。也不知道你亂七八糟的說什麼,我們倆是從無量劍派跑出來的,這荒郊野外的哪裡還有旁人了,就知道你是想念你的情妹妹了。還有什麼幫你叫九虎車,我只聽過古時有九牛拉車,沒聽說過九虎拉車的,別說九虎了,就是一頭老虎也早把你給吃了”。

雖然說話的口氣像是在呵斥段魚,少女卻並沒有聽從段魚把他放在地上。

段魚慢慢消化著少女的這段話,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漸漸有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判斷——無量劍派!!

段魚是一個金庸迷,從初中的時候就沉浸在金庸的武俠世界裡無可自拔,所以段魚聽到無量劍派四個字,第一反應就是《天龍八部》裡開篇的那個小幫派,那個帶出天龍宏大的故事情節,卻又一閃而過的門派。

回想天龍里的情節,如果是從無量劍派跑出來的,而且是一男一女,要麼是段譽和鍾靈,要麼是叛出師門的於光豪和葛光佩。

看青衫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嬌巧靈動,怎麼也不像和同門師兄偷情叛出師門的葛光佩,而且如果自己的判斷是真的,老天也不能讓自己穿越一場,卻穿越到了一個叛出師門人品敗壞的配角身上吧,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