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但比自己年長,還是個女人,柏沅不可能親自上去還她一巴掌。他看了劉媽一眼,暗自記下。

保鏢用壯碩的身軀隔出一條路,以免其他女人離柏沅太近。他邁著大長腿,很快就走到費凌面前。

李助理見狀,識趣地退讓到一邊。

他常年跟在韓老爺子身邊,渝城幾大豪門家的少爺多少都有些臉熟,卻從來沒見過柏沅,看上去不像是渝城人。再一瞧,李助理突然認出來,這不就是跟大小姐鬧緋聞的那個柏少嗎?

柏沅伸出手,旁若無人地抬起費凌的下巴仔細檢視紅痕,眼睛離她的臉幾乎只剩幾厘米的距離。

費凌不習慣跟人離這麼近,微微側過頭,“你怎麼來了?”

“來善後。”柏沅剛說完,檢查室門被開啟,醫生和護士從裡面出來,急急推著韓老爺子往手術室走,保鏢們立刻讓開通道。

韓老爺子的病床路過費瑤時,費瑤從她奶奶懷裡衝出來,朝著病床撲過去,“外公,你怎麼樣啊外公?”

保鏢非常盡職盡責,立刻就把費瑤給攔下,根本不給她靠近韓老爺子的機會,免得耽誤治療時間。

“你攔著我幹什麼?我是他外孫女。”費瑤抬起小臉問保鏢,眼眶紅紅,楚楚可憐的模樣。

保鏢聽的是柏沅的命令,費瑤說什麼他們都無動於衷,她只能又轉向柏沅,哭著問他:“柏少,你為什麼要幫著姐姐呢?你不知道嗎,外公可是被姐姐氣病倒的啊。”

柏沅站直身子,眼神還留在費凌臉上,根本沒聽見費瑤說什麼。

劉媽仔細看了幾眼,認出他是新聞上跟費凌不清不楚的男人。她爬起來,湊到費瑤奶奶耳邊說了幾句話。

費奶奶目光定在柏沅和費凌身上,神情漸漸變得鄙夷。

“這位叫柏少的,我看你氣度不凡,想必也是大家子弟,你莫不是被費凌騙了。”費奶奶意有所指地抬手指指費凌,“你不是本地人可能不清楚,她前幾天天已經跟金家的金延麒少爺訂婚了,是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的。她就是在玩弄你,欺騙你感情。”

“誰說我不知道,”柏沅轉回頭,毫不驚訝的樣子,“當時我就在現場。”

他這麼一說,完全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就是柏沅明知道費凌已經跟人有了婚約,卻依舊願意被她欺騙。

費凌瞥了他一眼,懷疑他故意害自己。

果然,在場除費瑤以外的人都表情驚訝,他們沒想到費凌騙術這麼高超,騙得男人心甘情願的。

劉媽輕蔑一哼,更加粗鄙的話就說了出來,“我當她只是又窮又野、沒教養沒素質而已,沒想到還是個到處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老爺攤上這種外孫女真是倒了血黴了。”

明明沒做錯任何事,卻一直在被人冤枉謾罵,縱然是費凌也有些不耐煩。

她抬手捏了捏太陽穴,聲音很冷,“看來你們並不著急搬家,是等著我把你們的東西統統丟掉是嗎?”

“你敢。”費爺爺挺直腰板,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瑤瑤怎麼說也跟你是一個父親,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我們費家怎麼生出你這種人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費凌伸手解鎖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提醒他,“別跟我攀親帶故,咱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