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內。

許長安正坐在書房閉目養神,右手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已經涼了的茶。

“許相。”門外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許長安緩緩睜開眼,輕聲道:“查到什麼了?”

“那個姓李的帶著賀銘去了醉月樓。”

許長安眉頭微蹙,喃喃道:“醉月樓?他們去那幹什麼?白日裡去了紫宸殿見陛下,晚上便跟賀銘去了醉月樓…”

………

醉月樓內,李雲濟招呼上好酒好菜,安排上幾個姑娘款待賀銘。

但賀銘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對於這種小場面,自然能輕鬆應對。

“李公子若是有話要說大可儘管開口,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賀銘瞥了眼李雲濟,一臉的嫌隙。

“賀公子誤會了,我今日只是單純地想與賀公子把酒言歡,沒有別的意思。”李雲濟笑道。

賀銘掃視一眼周圍坐得滿滿當當的姑娘,道:“那這是?…”

李雲濟略顯尷尬,看來這個賀銘並不吃這一套,於是擺擺手對姑娘們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美人計看來是用不了了,李雲濟有些犯難。

桌上的熱菜都已經涼了一半,二人交談不過寥寥數句。

“這可如何是好…”

賀銘這一身正氣的模樣,強行撬開他的嘴恐怕不太現實。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他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保護奉朝免受侵略。

“免受侵略…”李雲濟心道。

隨即突然靈光一閃!

以賀銘的智慧,尋常的逼供肯定是套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不走尋常路!

念此,李雲濟淺淺一笑道:“顧公子果然豪爽!那我就有話直說了。”說話間,李雲濟為賀銘倒上一杯酒。

“我們家陛下讓我打聽打聽,你們奉朝與祁川到底在密謀些什麼。”

“若是沒什麼大事,你就老實招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若是真有點什麼,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收手,低頭認個錯,沒準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賀公子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陛下是在給你們機會吧?”

李雲濟巴拉巴拉說完了,賀銘卻愣住了。

這個姓李的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想要打探情報不應該是嚴刑逼供,或者就是威脅,再或者用用美人計什麼的…

怎麼他竟能如此的雲淡風輕,彷彿這件事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但仔細一想,李雲濟說的確實有道理。

以南陽國的實力,要想踏平奉朝那是分分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