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宮內,眾人聽完蕭炬此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陛下,如今國家初定,正是要修養生息之時,秦公如果在此時勞師遠征,於國不力。”恆現急忙阻止道。

蕭炬隨後看著宮內其餘人,恆直一言不發,恆玄政治資歷不足,只是因為他目前任大將軍,軍務之事需要他走個過場,袁慕之則是在默默思索,張則茂則是緊皺眉頭。

還是袁慕之率先開口說道:“交王越王,在我軍與叛逆蕭巒決戰之時,趁機囤積糧草軍械,兩頭通吃,其用意不言而喻,就算不謀反,將來也必不會遵從朝廷法度。”

說完這話,袁慕之看了看眾人臉色,隨後又說道:“秦公只說調廣陵軍前往臨海郡,並未說即刻征討廣州,廣陵軍可在臨海郡操練,演武。進來琉球盜匪猖獗,也可趁機剿匪。”

張則茂此時突然提議道:“可讓廣陵軍沿海進軍各個海島,掃蕩海匪盜穴,隨後慢慢向崖州靠攏(崖州即為海南)。最後陳兵崖州。”

原本一直沒有說話的恆直此時突然說道:“可是如此,越王必然會引起警覺,如此豈不打草驚蛇?”

蕭炬聽完眾人之言後,只是淡淡的說道:“崖州未開化之地,多為當地土著。朝廷雖設立崖州,但是一直未有效管控崖州,並且朕聽聞海上匪徒多喜歡侵擾崖州,此番正好天兵所至,順勢進軍崖州,如若越王沒有異動,我朝也可在崖州樹立威信,往後長期在崖州駐軍,監控廣州。”

眾人聞言,皆連稱善。

此時在湘王府之內,韋然拿著越王蕭諮的回書,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蕭義此時戰戰兢兢的站在韋然身邊,回書的內容剛剛蕭義也看了。蕭諮表明范家,胡家,高家均可以成為內援,讓蕭義不要擔憂。

“秦公,如今該當如何?”蕭義試探性的問道。

“蕭諮之書還不足以定眾人之罪,況且蕭諮並未謀反,我若直接進軍廣州,會令諸王人心不穩。如今只能等高小順從鬱林歸來,看看這三家是否如我等所想那般,暗中運送糧草鐵器。”

崔誥旁聽許久聽聞韋然此話,旋即說道:“秦公此言差矣,蕭諮雖然並未光明正大謀反,但是書信之中已有輕視朝廷之意。待高將軍從鬱林官道歸來,截獲的也大多是交州物資,張達將軍已至湘州,如今應令張達將軍或許進軍高要,新寧,並且還需聲勢浩大。”

“崔先生之前不是勸本公不宜大張旗鼓嗎?如今為何又改變主意?”韋然詫異道。

“秦公已經決定調廣陵軍前往臨海郡,目的最終就是要威逼廣州。此番聲勢浩大進駐高要和新寧,兩王必然心中生疑,此時再調廣陵軍進駐崖州,隨後可讓陛下詔書一封給越王蕭諮,將其封地從廣州調往吳郡。”

聽完崔誥之言,蕭義身為藩王,對調動封地之事極為敏感,急忙說道:“若如此做,蕭諮唯有反叛。”

崔誥則是笑道:“湘王所言不假,但蕭諮若想保全性命,唯有舉家搬至吳郡,但是他若想反叛,又有何處可去?”

韋然此刻雙眼禁閉,他之所以能對蕭諮之亂不放在心上,是因為佔據了高要新寧兩城之後,就斷絕了交廣合併作戰的可能,盤踞廣州的蕭諮想要進攻,就唯有進攻廬陵和豫章。向東進攻的話,曠日持久,極為容易被大軍壓制在沿海,屆時朝廷水軍從閩州和崖州同時夾擊,陸軍從湘州及廬陵同時進軍,蕭諮必敗。

幾日過後,高小順從鬱林歸來,果然從鬱林城外截獲了範氏和胡氏的商隊,運有糧食和鐵器若干。人贓並獲之下,韋然便對湘州士族進行了大清洗。

範氏,胡氏皆被下獄,理由是違背朝廷禁令,私自倒賣糧草兵器,圖謀不軌。

與此同時,張達領軍進駐高要,聲勢浩大。

而此時廣州番禺城內,越王蕭諮聽聞張達領軍進駐高要,隨後招來典籤範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