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的動靜很快傳遍了建康的大街小巷。

無論是世家貴族還是平頭百姓,都搞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但是更慘的還是在秦淮河花船上的官員,韋然下令任何人不許離開花船,自然也包括這些官員。

此時袁慕之也急匆匆趕到了秦淮河邊,一通尋找之下終於找到了正在河邊釣魚的韋然。

袁慕之頓時哭笑不得,說道:“明公現在還有心思釣魚?這動靜是不是忒大了。”

此時韋然佩劍太平直直的插在地上,但見韋然左手握著劍柄,右手握著魚竿,不緊不慢的說道:“快刀斬亂麻,我已經詢問清楚了,這裡的花船背後皆是士族和皇族,就連最不起眼的花船,每晚的進項都不少於五百兩,花飄舫這種花船,日近三千兩朝上,舫中的打手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當真精彩。”

袁慕之苦笑道:“明公你這樣豈不是要得罪朝中眾多官員,當初我們不是說好徐徐圖之嗎”

“今日本公來此暗訪,竟然還看到很多良家女子,因為戰亂,家中無米,只好向錢莊借貸,但是借貸之後,米價暴漲,所借之錢居然換不來兩三鬥米,最終被搶走女兒還債。”

聽到韋然此話,袁慕之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還是勸誡道;“可是明公,如此一來朝堂必然非議,陛下定然也會難做啊。”

韋然此時將魚竿遞給袁慕之,隨後說道:“慕之啊,我聽說你還未娶妻?”

這話給慕之鬧了一個大紅臉,但是還是說道:“下官曾有一樁婚事,可是因為種種,還是作罷了。”

韋然隨後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從地上抽出寶劍,隨後說道:“這秦淮河花船,的確是牽連甚廣,但是都是一些不法勳貴,陛下無法親自處理,那就由我親自出面,斬斷這些罪惡之源。”

此時秦淮河上當真是精彩萬分,有不少朝廷官員在此狎妓,劉仁業正帶人一一審問,不想有幾個硬骨頭,根本不把劉仁業放在眼裡,唾沫星子直接就朝劉仁業臉上而去。

更有一些花船的媽咪,仗著身後有人,也敢對官兵推搡動手,天雄軍將士雖然憤怒但是卻也只能忍著。

韋然此時走到劉仁業身邊,看著正在破口大罵劉仁業的那人,韋然笑著說道:“你剛說什麼?天雄軍是我韋然養的狗?”

此人名叫周威,是周浦的族弟,官至給事中,此刻看到韋然前來,到也不懼:“韋然,你雖為秦公,也不可如此霸道行事。要知道我兄可是當朝國舅。”

韋然聽完之後並沒有說話,周威顯然是覺得韋然已經怕了,隨後立馬又開始叫囂了起來。

但是剛叫囂了一句,就被韋然一腳踢翻在地,隨後喊道:“將此人脫光衣服掛在樹上。”隨後韋然又惡狠狠的說道:“一絲不掛,連下面都給我脫乾淨。”

“韋然,你敢,你這樣就不怕得罪我兄嗎。”周威顯然被嚇到了,口中不停的說道。如果真被如此吊在樹上,那麼他的臉可就丟盡了。

“直呼本公名諱,給我直接掛到宣陽門上去,就說此人身為朝廷命官,不僅狎妓,還不給錢。”韋然冷冷的說道。

天雄軍得到命令,隨後就將周威扒光衣服,一路拉到了宣陽門,掛在了那宣陽門城樓之上。

其餘世家貴族和商人見此情景,紛紛閉口不言。韋然見狀則是走到了一艘花船之上,看著其中一個老媽子說道:“剛剛是你帶人推搡了我天雄將士?”

媽咪此時已經被嚇的魂飛魄散,慌忙跪在地上求饒,韋然則是蹲了下來,抓起老媽子的頭髮說道:“這間花船背後的金主是誰?”

“這個,老奴真的不能說。”老媽此時還在嘴硬。

“我是真的不想脫女人的衣服啊,有辱斯文,怎麼辦呢?我只能將你丟在這秦淮河裡了。”韋然說完就站起了身,隨後招呼天雄軍準備動手。

“以前我們是謝家的產業,如今謝家倒臺,我們現在是孟家的產業。”老媽子此時已經被嚇壞了,慌忙說道:“就是中書舍人,孟大人。”

韋然聞言,令人將這老媽子放下,隨後就對劉仁業說道:“知道怎麼審了嗎?還有兩個時辰就要上朝了,每艘花船,背靠何人,一一審問清楚。此間女子,如果是在陛下於江陵登基之後才入了賤籍的,問清楚緣由,是自願還是被脅迫,如果是被脅迫,又是因為何事,一一記錄在案。”

隨後韋然走出花船,又說道:“在此地的那些客人,問清楚身份,如果是朝中官員,就一概扣留,如果是白身,就放其歸家。”

就在韋然離開之時,又冷冷的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不配合的,直接扒光了讓他們去和周威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