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然聽著蕭炬的打趣,也只能尷尬的喝著酒。

蕭炬取笑完韋然之後,立刻正色的說道:“這摘花大會朕剛剛在宮裡也好好的思索了一番,其實本意確實不錯,我在內府的賬冊之中發現了每日摘花大會的進項,確實也有十餘萬兩每次,可見確實獲利頗豐。”

韋然當下便心中瞭然,看來之前的摘花大會,所得銀兩也會有一部分進入宮中,故而蕭衡方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先帝還是宅心仁厚啊,居然只要這麼點銀兩。”韋然突然說道, 隨後韋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對蕭炬說道:“若依微臣之見,這摘會大會完全可以陛下來舉辦,所得之銀兩盡數歸於朝廷,先帝只要那麼一點銀兩,實在是過於小家子氣了。”

蕭炬聽到韋然如此評價蕭衡,內心頓時有不愉快之感,但是旋即韋然又補充道:“每次摘花大會,銀兩不下二百萬兩,先帝只收取一成,或許還是做了假賬後的一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世家門閥將錢財賺去,世家門閥便可高枕無憂,豈不是笑話,微臣愚見,今天我們就看看這摘花大會能有多奢靡,剛好四地均需要軍費,江陵等地百姓還未全部恢復生產,朝廷四處用錢之地。”

蕭炬頓覺韋然說的十分有道理,隨後飲了一口酒,也是頗具怒色的說道:“韋弟言之有理,自古哪有官員仗著朝廷發財的道理。”

此時臺下已經開始陸續有女子上臺表演,有一舞傾城的,也有善於古箏的閨秀,更有女子站在臺上無需任何動作,已經美態盡顯。

這令韋然也不由的感慨,此地確實是佳麗極多。

每一個女子登臺之後,後面就是送花的環節,所謂的送花其實就是送錢,十兩銀子一枝花,定國公之子陳霸幾乎每個女子都有打賞,而且都是一百枝花起步,可謂是財大氣粗。

反倒是韋然這裡,幾乎沒有任何打賞,於是聽雨閣的小廝就過來說道:“兩位老爺,恐怕剛剛說規矩的時候你們未曾聽清,假如對這個姑娘有意,就必須送花,給一個女子送滿十朵花,方可在最後競價的時候有競價的權利。”

韋然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對小廝說道:“那陳公子每個女子都送如此多的花,所圖為何?”

“陳公子向來風流,老爺多和他接觸幾次就知道了,陳公子在教坊中也是十分豪氣的,比之北朝的閔公子也不逞多讓啊。”

韋然於是便拿出十張一萬兩銀票,對小廝說道:“今日共有十名女子,你幫我每個女子送一千朵花。”

蕭炬見狀,待小廝走後,心疼的說道:“韋弟何苦如此糟踐錢財。”

韋然則是笑了笑,回答道:“陛下無須擔憂,我只是將錢暫時存放在他們手上罷了,待事情結束,微臣自然是要拿回來的。”

如此做派,就連蕭炬身邊的親衛都忍不住看了韋然幾眼。

蕭炬此時也是哭笑不得,突然有點替這摘花大會幕後之人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被韋然盯上,那還能落下好果子嗎。

很快韋然送出十萬兩銀子的事情就傳遍了聽雨閣的每個角落,眾人都想看看這位財大氣粗之人到底是何人,但是此時韋然已經拉上了屏風,眾人不能得其真容。

陳霸聽到有人搶了他的風頭,頓時也是氣急敗壞,一把推開身邊的美嬌娘,對下人說道:“是何人,敢與本公子搶風頭。”

“公子,小的剛去打探了,只說姓李,和一位王姓公子一同來的,兩人都是花錢買的門帖,並未收到邀請,想來是商人,公子無需在意,整個建康城,除了秦王外,如今公子乃是第一的公子哥啊。”

陳霸此時已經喝的有點微醺了,搖頭晃腦的說道:“秦王又如何?本公子為何要趨於秦王之下?”

小廝見狀趕忙對陳霸說道:“公子,此話不可亂說,萬一被有心之人傳到韋然耳中,韋然可不會管家主定國公的面子。”

陳霸嘆了一口氣,對小廝說道:“你去提醒那個包廂的之人,一會本公子要定香兒姑娘了,讓他們識相一點。”

陳霸身邊的小廝於是便向韋然所在的雅間走去,趾高氣昂的對韋然安排在門口的一個家丁說道:“我家少爺讓我給雅間的人帶句話。”